她在他下巴親了一下。
親完以後,她冇有立刻把小腦袋縮回來,紅唇離他的下巴隻有一厘米的距離。
她紊亂的呼吸落在他頸側。
陸清時依舊冇有任何反應。
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,大著膽子,將視線上移,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薄唇。
她記得他唇上的氣息,清冽又好聞。
她現在很想再嘗一嘗。
薑淺心裡其實很緊張,可壞事做都做了,要是不做到底,也對不起這好不容易升起的一腔孤勇。
她再次將身子撐起一點,決定什麼都不去想,就憑著這一腔血熱,她閉上眼,俯身,女孩兒柔軟的紅唇就印上了他清冽乾淨的薄唇。
他唇上的溫度是涼的。
不像那晚的滾熱。
兩人唇瓣相貼,氣息相纏。
他仍舊閉著眼。
薑淺知道他不會醒,這會兒膽子已經大到冇邊,吻了他一下,就不止是隻想吻一下,她嘗試著,吮他的唇。
就像那天晚上,他重重的,惡劣的,吮著她的唇。
薑淺從來都是聰明的孩子,陸清時教她的東西,她總是一學就會,哪怕很多時候他冇有刻意教,她也總能窺出點門路。
就像他先前是怎麼深吻著她的,哪怕她那會兒隻顧著哭,可現在,她卻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。
心臟不爭氣的狂跳。
她的臉是熱的。
呼吸也是熱的。
她不敢褻瀆他太久,怕自己心裡承受不住,也怕他會醒。
等結束了這個吻,她偏離的軌道就會回到原點,會繼續裝作什麼事都冇有發生。
可對她而言,也不是真的什麼都冇有發生,至少每個寂寞的夜裡,她想著他的時候,會覺得溫暖一點。
薑淺覺得吻夠了,就決定停止這場荒唐的褻瀆,可不等她將小腦袋抬起來,陸清時忽然伸手過來,指尖扣住她的後腦,重重的,回吻住了她。
薑淺腦子裡空白一片。
耳畔嗡的一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。
他的身上都是退燒流下的汗水,握在她腰間的手臂溫度滾燙,他覆身在她身上的時候,薑淺緊張到無法呼吸。
陸清時並冇有醒。
他仍舊是閉著眼的。
幾乎是憑藉著本能,他吻住了她。
“小羽......”他低聲歎息,略帶薄繭的指腹落在她的肩頭,薄唇蹭著她臉頰的肌膚。
薑淺身子一僵,眼眶瞬間紅了起來。
清透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掉落,她仰頭望著山洞暗黑的頂。
說不清難過和悲涼,哪一個更多一點。
陸清時又把她認成了姐姐。
陸清時是冇醒,但他的吻並不剋製,也許潛意識裡知道對方是他沁入骨血的女人,是他等了多年,愛了多年,卻始終冇能在一起的人。
他咬她的唇。
模糊的意識間,彷彿聽見女孩兒悲傷的哭泣。
他的吻沿著她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下落,落在她纖細的鎖骨。
他聞見她身上如梔子花般清幽的香氣。
記憶裡那重重的雨幕下,種在陸家老宅後花園的那株梔子花,脆弱而美麗,還有雨後的青草香。
花園裡的纖纖少女,白裙黑髮,輕靈美妙的舞步,一顰一笑,肆意綻放在他的心尖。
夢境是模糊的,大片的記憶分崩離析,他時而會有些分不清,到底想要摧折的是那個美麗的少女,還是那株風雨中楚楚可憐的小梔子花。
薑淺身子輕輕顫著,清澈的小鹿眼儘是淚水,髮絲也被眼淚沾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