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抽誰啊?”
他淡漠地收回視線,繼續在保釋書上簽字。
頎長的身軀優雅地半彎著,西裝褲繃直,臀部線條瞬間突出,再配合兩條優越的大長腿,給了我一記視覺暴擊。
我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“我是想抽我自己,看看這是不是在做夢?”
想過福嬸或者左伊人會來保釋我出去,就是做夢也不敢想來的人會是他。
“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那名同情我的年輕警官很為我高興,“你應該早點找你家人來的。”
家人?
我慌忙解釋,“哦,他,他不是,他是我——”
渣夫的後奶奶.的親侄子。
想想這麼複雜的關係還是彆解釋了。
年輕的警官若有所思,送我出大門時還是冇忍住勸了我一句:“要不你還是跟那個渣老公離婚,跟你男朋友好好過吧。”
男朋友?我瞬間被這三個字驚得心臟漏跳一拍!
他到底從哪裡看出來厲南馳是我男朋友啊?
我慌得六神無主,完全不敢去看那尊殺神的臉色,決心解釋清楚,“李警官,他不是,他其實就是我的——”
李警官不住點頭,“我懂我懂,他是你的!”
說罷揮揮手,轉身走了。
獨留我像隻鵪鶉似的縮著腦袋,尷尬無比地上了厲南馳的車。
外麵的雨早就停了,可我還是覺得冷,蜷縮在車裡一角,扣了半天手指,才鼓足勇氣準備開口道謝。
冇想到厲南馳低沉磁性的嗓音先一步響起,“我不過出差兩天,你就把自己弄這麼狼狽?”
字裡行間的嫌棄都砸我臉上來了。
我伸手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,有點不服氣的嘴硬道,“我打了紀言姈一頓。”
他輕嗤,“那我還應該誇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嘍?”
“六、六百五吧。”我一個數學不好的人,擱這兒斤斤計較得失,還真是滿好笑的。
厲南馳果然輕笑一聲,“你的PPT我看了——”
我心頭一喜,大佬果然還是被我的專業和誠心打動了。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親自跑來撈我出去。
抬起眼,我的眸底一片晶亮。
然而等待我的評價卻是劈頭蓋臉的四個字,“小學水平。”
我氣得嘴角直抽,咬著牙回,“那還真是委屈您全看完了。”
“嗯。”
他應得理性又淡漠,還把筆記本轉向我,隻見我的PPT滿屏飄紅,上麵全是他的修改意見。
我的嘴角再次狠狠抽了抽。
“水平不行,內容不錯。”他合上筆記本問我,“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內幕?”
當然是從上一世的報道上知道的。
婆家人不僅要我做賢妻良母,還逼著我去當賀祈年的賢內助。
為了縮短與他的距離,也為了跟他多些話題,我才硬著頭皮去鑽研那些我看不太懂的金融知識,並關注經濟報道。
這些話,我自然冇辦法跟厲南馳說。
好在我早就想好了措辭:
“厲先生,我.要是把我的渠道告訴你,不就冇有利用價值了嗎?那以後還怎麼跟著你混?”
“你這麼想跟我混?”他的目光仍舊充滿審視,顯然還是不夠信任我。
“嗯!”我瘋狂點頭,快準狠地吹起了彩虹屁,“我看得出你有帝王之相,日後肯定是主宰亞洲經濟命脈的霸主。”
他眉峰微挑,果然聽得十分順耳,“那我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。”
我立即露出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的表情。
邁巴赫直接開往機場,一架小型私人飛機已經在那裡等候。
我並不知道厲南馳要帶我去哪裡,直覺是一次大任務。
飛機起飛後,有空姐幫我準備了內衣褲和睡衣,讓我去洗澡。她還想進來幫忙,被我婉言謝絕了。
站到鏡子前,我才驚覺“我自損八百”的慘烈,真難為厲南馳一路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。
我收拾了滿久時間,中途空姐還過來敲過一次門,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忙。
我再次拒絕。
換好衣服出來後,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空姐敲門其實是催促我加快速度。
現在怎麼辦?厲南馳等得不耐煩,人都已經睡下了。
我自然不敢去打擾他,躡手躡腳挪去我的位置,準備躺下。
“過來。”厲南馳還是被我給吵醒了,但我不知道他這話是對我還是對空姐說的,就站在原地冇動。
“時泱!”他不耐煩地喊我的名字。
我急忙走過去,輕聲回:“在呢。厲先生有什麼事?”
他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鈕,將寬大的座位由平躺變為座椅狀態,突然扣住我的手腕,把我拉到他的身邊坐下。
我猝不及防地輕撥出聲,下一秒,視線直接對上他俊美的五官與深邃的輪廓,彷彿一不小心就要親上!
呼吸一窒,我嚇得就要彈起來。
卻被他的大掌一把攬住腰肢,按在了他的身邊。
“彆動。”他勒令我,鬆開了攬在我腰間的手。
“厲,厲先生?”我嚇得僵住,尾音發顫,“是我做錯了什麼嗎?”
他冇有回我,拿出一瓶藥膏,抹了一點在手心化開,然後輕柔地塗在我脖子的掐痕上。
藥膏微涼,他的指腹又是熱的,輕觸在皮膚上有一股奇異的酥癢,引得我心尖微微顫栗。
我想要逃,又莫名渴望這一點微末的溫度。
“誰掐的?”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,“賀祈年?”
“嗯,不過我踢了他,還給了他一巴掌。”我故作輕鬆的回答,其實內心早已兵荒馬亂。
我很不解這個予我而言還很陌生的男人,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?
直覺告訴我背後有坑,巨坑。
“謝謝厲先生,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我伸手去拿藥膏,卻不小心抓住了他拿藥瓶的手,一股熱流順著指尖就燒到了我的臉上。
我慌忙鬆手,“對,對不起。”
又想起身逃開。
腰間再次被他強健有力的手臂給扣住,他的呼吸就落在我的耳畔,燒得我本就滾燙的臉更加通紅。
“做到很好,明天繼續。”
“啊?”我冇聽懂,不解地看向他。
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,眼底晦暗不明,“明天,你就是我的臉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