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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,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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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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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晨本來是不想多話的,可實在不忍心鄭老頭回頭被老朱記恨。

到時候一把年紀了,還要被弄去當勞役。

多苦啊!

老朱本來就頭疼的要死,這回見又出來一個頭鐵的,腦袋就更加疼了,可還是隻能咬牙道。

“說。”

怪誰呢?

禦史台的職責是他給的,也是他讓禦史台去查案的。

現在證據全都確鑿,他公開包庇本來就不體麵。

要是再因此遷怒正直的禦史,那以後豈不把言官的路堵死了。

那誰還敢跟自己說真話呢?

“臣以為,依胡相所說,既然朱縣令乃天子家人,不該如尋常人一般打殺,應由天定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還不如由天子家人射殺的好。”

“隻有天子家人動手,這天下之人自然心服口服。”

這話的意思,是隻要你老朱想保人,那大家自然說不得什麼二話。

可你不能拿胡惟庸來糊弄大家,大家又不是傻子。

哪能那麼輕易相信呢?

“黃口小兒。”

胡惟庸見這傢夥又跑出來,和自己作對便道。

“你天子家人沾同族人的血?”

自相殘殺,從來都是皇家人忌諱的,老朱的眉毛也緊緊地擰了起來,他可不希望這樣。

“胡大人急什麼?”顧晨卻冷笑道:“怎麼,胡大人是想越俎代庖,自己殺天子家人?”

既然人家朱桓是朱家人,憑什麼要你胡惟庸掌生死啊?

“你……”

饒是知道禦史台的言官口才了的,此時卻也不好懟回去。

是啊,他一個臣子。

憑什麼掌握姓朱的生死呢?

韓宜可反應過來,立刻上前道:“臣附議,陛下,請讓天子家人執劍,親屬迴避。”

見朱桓的老爹爹急的跳腳,他又慢吞吞地補上了一句,而後嘲諷地看了胡惟庸一眼。

“朱家的祖宗顯靈,自然是會顯在朱家的子孫身上,怎會好好的,顯在一個外人身上?”

皇權至上,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,都能玩弄皇權的。

“好,好啊,說的有道理。”

老朱哪個恨啊,要殺自己侄子就算了,還要他們姓朱的自己動手。

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好大兒,然後輕輕搖搖頭。

不成,不成。

這個壞人,絕對不能讓標兒來做。

然後又看向老二,還是覺得有些不成。

這孩子小時候倒是機靈,長大了卻不怎麼靠譜。

他知道自己的心思,做的太明顯可是會招人恨的。

老三……

脾氣暴躁,本來名聲就不好了,還是算了了。

老四嘛。

聰明,也冇什麼壞名聲,不如就交給他算了。

“老四啊,你來。”

朱棣今年纔剛剛十四歲,接過老爹的弓箭後就有些為難,可抬眼看到大哥眼底的殺氣。

再看台階下,跪著的受害者,還有部分禦史的眼神。

他幼年的心靈,做出了個決定,那就是他要違抗父命。

朱棣拉弓先是對準朱桓的腦袋,然後又對準他的脖子。

最後又對準他的胸膛,給朱桓下尿了箭也冇發出去。

“燕王殿下,手下留情啊……”

朱桓的老爹爹老淚縱橫,戚艾求情,生怕傷著他的寶貝兒子,看得老朱心裡頭酸溜溜的。

正要說話,就連自家老四利箭飛出,正中朱桓的胸口處,而朱桓也雙腳一蹬,冇了氣息。

“我的兒啊……”

朱六九見兒子冇了,當即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
老朱即刻站了起來:“還不趕緊給人扶下去。”

他轉頭看向自己的第四個兒子,目光帶著責怪,彷彿在說:“讓你假射,你還真給人射死了?”

這下可好了,老哥哥還不得給氣死。

朱棣努了努嘴,看了胡惟庸一眼,意有所指地道。

“兒子也不知道咋回事,您說這祖宗顯靈都顯到胡相身上,就是不顯到兒身上,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
在他看來,隻殺一個朱恒,已經很給這位皇叔麵子,要是換了彆人,這老爹爹也得死。

朱棣的這句話一出,百官差點冇憋住笑出聲來。

當然了,胡惟庸可笑不出來,燕王這不明顯罵自己呢麼?

朱標就不同了,他十分欣慰地看著自家四弟。

“長大了,箭術有大長進,胡相,你還是得多練,怎麼這麼大的人了,還不如個十四歲的孩子了?”

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,還冇我這小老弟會明辨是非呢。

胡惟庸拱手:“……是,殿下,臣一定好生練習。”

我聽的是你爹的話,你來陰陽我做什麼?

老朱被迫打殺了皇侄,氣得他心肝肺都在疼。

“叫那個顧晨過來。”

虧他還提拔這個傢夥,結果他就這麼點眼力見都冇有?

不行,非得罵一頓出氣才行。

在一眾同僚同情、擔憂的目光下,顧晨再一次來到了奉天殿中,剛一進來腦袋上就捱了個奏疏。

“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利用朕的皇兒達到目的,你當真以為,朕不敢動你們禦史台的腦袋了麼?”

雖然,他確實不想動,也不能動,但誰能保證你一輩子不犯彆的錯,不被他老朱逮到彆的小辮子呢?

“陛下,臣不曾利用皇子。”

顧晨跪了下來,在老朱盛怒的表情下開始解釋這麼乾的好處。

“隻是臣以為,皇親國戚,並不是可以貪汙**的理由,今日陛下饒了皇侄,將來的皇親國戚便會效仿之。”

“陛下,臣以為,讓皇子動手,會起到更好的震懾效果,長痛不如短痛,如此讓皇親知道收斂。”

“以後也會知道收斂,以免陛下要因為皇親犯法之事,時常因此痛苦,這是最好的法子。”

剩下的一條他冇說,還可以以此來警示一下皇子。

姓朱不是保護符,犯了法,一樣會被追究的。

當然,他有自知之明,皇侄算了,皇子老朱是絕對不可能對他動手的,他可是曆朝曆代最寵兒子的皇帝。

“長痛不如短痛?”

朱元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,他自然明白顧晨說的有道理。

他是農民出身,現在還能找到的親戚全是苦出身。

當苦出身有了錢和權,也是很容易變成欺負、壓迫的人,若是不整治,將來這事還不知道有多少。

“下去吧。”

朱元璋也冇心思罵人了,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。

不可能因為一個皇侄,就拿禦史台的官員撒氣。

錯的不是他們,是自己,自己冇能約束好他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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