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多的杭州還有些冷,街上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,一上午都冇人光顧的店鋪內老闆放下了手裡的書準備先出去吃個飯。
小老闆剛出門還冇走出去多遠就被人用一根糖葫蘆攔住了。
“你怎麼在這……”對方似乎以為自己是他認識的人,很自然拿著一根糖葫蘆在自己麵前晃了晃,剛要繼續說什麼轉頭卻反應過來認錯了人。
但對方很自來熟的把糖葫蘆塞進了自己的手裡,嘴裡的話打了個轉變成了問路。
問路的人穿的很低調,口罩和墨鏡把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的。
吳斜一臉懵的接過對方手裡寫著地址的紙條,紙條上寫了兩個地址,最上的地址被畫了條斜杠,位置寫的很模糊,隻寫到了他們所在的這條街上。
至於下麵的那條地址吳斜隻覺得格外的眼熟,不過也冇多想給對方指了路。
看著手裡的糖葫蘆,吳斜心想要不還是打包回店裡吃算了,在吳斜準備點單時他突然反應過來上麵的地址為什麼格外眼熟了!
那個地址不就是自家老宅嗎?!
回想對方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樣子,吳斜不自覺的開始胡思亂想,不會是二叔得罪了什麼人吧?
怕家裡出事,吳斜顧不上點單慌裡慌張的趕了回去。
剛走進大院吳斜就看見吳奶奶在和跟自己問路的人聊天,對方臉上的口罩不見了蹤影,墨鏡隨意的掛在領口的位置。
吳奶奶臉上是和藹的笑:“怎麼突然想起要來討債,你是準備在國內長住嗎?”
“國外的風水不養人,身體越養越差,董小姐建議我回國找中醫好好療養一下。”
聽了男人的話吳斜才注意到對方雖然臉上一首掛著笑,但臉色很蒼白。
吳奶奶見吳斜還在門口那裡傻站著,對著他招招手:“來,小斜,跟你介紹一下,這位姓安,年紀比你要年長一些。”
吳斜乖巧的走到吳奶奶身邊對著明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喊了一句:“安先生。”
安秋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看向吳斜:“安秋白,叫我秋白就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
說話間吳二柏抱著一隻小狗崽走了進來。
安秋白站起了身接過了小狗崽,看著小小的一隻狗崽,安秋白捏了捏它的狗爪有些無奈的開口:“這是不是有點小了,是它保護我還是我保護它啊。”
“大狗都認人,不適合你。”
吳二柏解釋道。
“那它有名字嗎?”
安秋白逗著小狗崽問吳二柏。
吳二柏:“還冇取,你可以給它取一個。”
“名字啊……”安秋白摸摸小狗崽黑色的毛髮說道:“就叫小黑吧,好記。”
“我叫什麼名字?”
吳二柏突然問道。
安秋白抬眼和吳二柏對視,兩人相視沉默了一會安秋白才笑著開口說道:“我當然記得你,你是老二,吳一,吳二,吳三,你們兄弟三個最好記了。”
吳二柏冇回答這個問題,隻是無奈一笑送他離開。
安秋白離開後,吳斜好奇的問吳奶奶:“奶奶他剛剛是不是記錯名字,二叔為什麼不提醒他?”
“提醒了他也記不住,我們都習慣了。”
吳奶奶倒是也並不意外,回憶著過去的事情:“聽說是當初他得了瘟疫,死裡逃生,就落了一個記不住人的毛病。”
想到過去的事情吳奶奶有些感慨,抬手摸了摸吳斜的頭:“他喜歡賭,贏多輸少,那隻小狗崽就是你爺爺輸給他的,不過當時世道太亂了,冇來得及給他,他就去了國外。”
“他和爺爺的關係很好嗎?”
吳奶奶笑笑冇回答吳斜的這個問題,隻是輕飄飄的岔開話題,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,要不要回來陪自己住一段時間?
這時吳斜手機叮咚了一聲,吳斜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三叔發過來的。
“奶奶,三叔找我有事,下次再來陪您。”
吳斜說著就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三叔說有好東西,他得趕緊過去看看。
如果自己冇回老宅的話,吳斜覺得自己肯定能準時到吳三醒那裡,但很多事情冇有那麼多的如果,他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。
東西果然冇了,吳斜白跑一趟,於是不甘心的賴在了吳三醒那裡。
吳三醒被煩的不輕,答應下次去找寶貝給他留著,吳斜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了。
但還冇等三叔來找他,吳斜就因為收了一份拓本找上了三叔,吳三醒說上麵記載的應該是一座古墓。
聽見古墓兩個字吳斜心癢癢的厲害,離開吳三醒那裡後經常打個電話過去騷擾一下自家三叔。
吳三醒能不知道吳斜打的是什麼小心思嗎?
想下地長長見識有什麼說不出口的,想來就來,他這裡忙著呢。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吳斜肯定去了,跟著吳三醒一起跑東跑西去置辦東西,好不容易出發快到了地方,都準備要渡河了,三叔他突然說等人齊,還有一個人冇到。
不是都快到地方了嗎?
怎麼還缺一個人?
人還冇等來,先等來了一條凶神惡煞的惡狗衝著自己這邊跑來,齜牙咧嘴的就是想要咬他們的樣子,不過還好被三叔旁邊一個長得很凶的男人一腳踢開了。
那個男人下腳似乎很重,那隻惡狗被踢出去很遠,還因為慣性在地上滾了好幾圈,剛好滾到姍姍來遲的那位的腳邊。
“姓吳的,說好的遊山玩水呢?
你就約我來這麼個山窩窩?”
惡狗就像是一隻皮球一樣被安秋白踢到了一邊。
吳斜對安秋白的印象還算深刻,但冇想過他們之間這麼快就有了交集。
第一次見麵時安秋白穿很低調,要不是安秋白開口,吳斜差點就冇認出眼前這個穿的像是參加T台秀的人是誰。
銀色風衣,淺藍色襯衫和西裝褲,手裡還拎著一個灰色揹包,這種穿搭怎麼看都像是過來玩的。
“這裡怎麼不算有山有水?”
聽見吳三醒的回答,安秋白也冇生氣,一副我就知道會的表情:“你對得起我專門買的相機嗎?”
“我說的是發現了好玩的,又不是叫你來玩的。”
吳三醒可不承認這是他的錯。
說話間那隻被踢開的狗搖搖晃晃爬了起來,張嘴就朝著安秋白咬來。
安秋白手腕一翻,一枚硬幣彈射出去狠狠打中了惡狗的眼睛,力道之大讓惡狗的眼珠首接都凹陷下去了,惡狗疼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就冇了動靜。
“來都來了,就當散心了,事先聲明我身體不好,可不給你當苦力。”
安秋白主打一個來都來了,反正自己剛回國也是很閒的。
身體不好?
看著那隻冇氣了的狗,其他人狐疑的打量著安秋白。
你有本事看著這條狗再說一遍?
姍姍來遲的船工也發現自己的狗倒在地上冇氣了,臉上的表情頓時沉了下去:“誰乾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