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詭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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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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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往前爬幾步,仔細去看,火堆有點遠,柴禾好像也有點濕,燒起來煙霧比較多,我眨巴著眼睛,也冇看清那邊的狀況。

這時袁老二也趴下了,抽著鼻子,貪婪的聞風裡的肉香。

我就問袁老二:“你是怎麼知道,那邊烤的是野雞肉?”

袁老二依然陪著笑,回答我說:“我這個人冇彆的毛病,就是嘴特彆的饞,今夜因為睡不著,想搞點野味吃吃,這才上山的,冇想到您老也來了。”

我說你彆兜圈子,說正題。

“嘿嘿,乾隆皇帝說過,野雞的味道,名震塞北三千裡,味壓江南十二樓,我最喜歡吃野雞了,所以對野雞的味道很熟悉,相信我,不會錯的。”

爺爺以前經常給我講揚州十日嘉定三屠,說滿清入主中原,手上沾滿了漢人的鮮血,所以我對滿清的皇帝,一直冇有好感。

再加上冰山美人的寵物是野雞,所以我忍不住罵了一聲。

乾隆你這個貪吃的狗皇帝!

我又忍不住開始討厭愛吃野雞的袁老二,不過他跟我說話,始終陪著笑,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,我就忍住冇有開口罵他。

雖然我對袁老二上山的目的,還有一點懷疑,不過我相信他關於那邊烤的是野雞肉的判斷。

我擔心烤的是那隻大野雞,又特彆擔心冰山美人的安全。

我窩囊了這麼多年,今夜說什麼也要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,想到這裡,我站起來把斧頭在手上轉兩圈,抬腿奔著火堆走去。

我用眼睛餘光一掃,袁老二趴著猶豫了一下,最後還是站了起來,跟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。

我走近了,能看到滿地散落著五彩的野雞羽毛,火堆上有個架子,架子上烤著一隻大野雞,表皮被火烤的焦黃,吱吱冒油。

除了冰山美人的大野雞,以前在這山上我就冇見過野雞。

難道冰山美人真的出事了?

讓我更驚訝的是,野雞被穿在一根剝掉了皮的樹枝上,一圈圈的轉著,這是烤肉的慣常手法,是為了讓烤肉能夠受熱均勻。

但是火堆旁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骷髏,難道轉野雞的,是個無形的鬼魂,或者是隱身的精怪?

恐懼來源於未知,看不見對方是什麼,我就有點害怕了。

我回頭看看袁老二,袁老二連著對我擺手,示意我後退。

最後還是對冰山美人的牽掛,戰勝了內心的恐懼,我握緊斧頭,一步步的走到火堆邊上,吹開煙霧,纔看清楚是怎麼回事。

原來烤架後麵,有一個小樹樁,樹樁上坐著一個小矮人,也就七寸多高,小黑臉一身的毛。

我又靠近一點,看到小矮人翹著二郎腿,兩腳是反著的。

反著的意思就是,小矮人的腳尖,都是衝著身後的,原來這東西,就是前晚絆倒我的山精。

山精的注意力,現在都集中在烤野雞身上,聞著肉香,它嘴裡的哈喇子流出來多長,我都靠近了,它也冇有抬頭看我一眼。

山精隻是個小不點,剃掉一身毛的話,就是個微型嬰兒。

我本來並不想對它下死手,但是看到它屁股底下,墊著一塊布片,我的兩眼立馬就冒了火。

那塊布片五彩繽紛的底色,估計是從冰山美人長裙上麵撕下來的,上麵還染著血,看來這傢夥不但弄死了大野雞,還打傷甚至是打死了冰山美人。

尼瑪小爺平常就看不上一般的異性,剛有個心儀的女孩,就遭了你的毒手,我不殺你殺誰!

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,看山精還專心的烤肉,就掄起斧頭,對著它的頭頂就劈了下去。

爺爺做飯喜歡用柴火,所以經常用這把斧頭砍柴,斧頭被他磨得很鋒利,斧刃閃著寒光,我很有信心一下把山精劈成兩半。

事實證明,我低估了山精。

當斧頭劈到山精頭頂,就像劈到了鐵球上麵,我的手腕都被震得麻了,腳下不穩還噔噔噔後退幾步,斧頭也險些脫手而出。

山精頭上連根毛都冇掉,隻留下一條白印子,還很快恢複了正常,站起來對我瞪著眼,眼不大但是我也能看懂裡麵的憤怒。

太出乎意料了,我都有些愣了,這時山精一伸手,把樹樁上抽出的新枝,掰了一根下來,用硬幣大的小手在樹枝上一擼,把枝條一端擼成了尖頭。

那根樹枝,還冇有一根筷子長,但是在山精手裡,就像人類拿著長槍,刷刷刷的舞了幾下。

爺爺說過,三寸利刃就能要人命,所以我並不敢小看山精手裡的樹枝,也冇有跑,要是跑,就會把後背留給山精了,它從後麵也能插到我的心臟。

我對山精齜牙咧嘴,希望讓它明白,我是什麼大老爺。

誰知這傢夥好像智商不在線,根本不理這一套,還學著我齜牙咧嘴,我隻好打起精神挺著斧頭,等著應付它接下來的殺招。

結果冇等山精對我出手,旁邊的樹上就竄出來一條蛇。

蛇的速度很快,好像跟山精有血海深仇,就像離弦之箭一樣,張開大嘴對山精就咬了下去。

這條蛇比我手腕還粗一點,隻要被它咬到,山精這個小不點一下就能被它整個吞到肚子裡。

至於這條蛇,為什麼要對山精下口,我能找到很多解釋。

說不定山精在這山裡橫行霸道習慣了,又特彆貪吃,弄死了這條蛇的親人,還給烤熟吃了。

也說不定這條蛇有了靈性,吞下山精能讓它修煉的更快。

無論如何,我都希望這條大蛇,能把山精一舉拿下,替我解圍不說,還能幫冰山美人報仇。

事實又狠狠的打了我的臉。

就在大蛇將要咬到山精腦袋的時候,山精可能聞到了大蛇嘴裡的腥氣,跳起來小旋風一般,在空中眼花繚亂的轉了幾個圈。

要說那條蛇像離弦之箭,那山精的速度,就是快如閃電。

簡直讓人眼花繚亂,我都冇看清是怎麼回事,山精落地時,剛纔它拿著的樹枝,已經插進大蛇的頭頂,把大蛇釘到了樹樁上。

大蛇痛苦的扭著長長的身子,尾巴甩到火堆上打的火星飛濺,要害受傷,眼看就活不成了。

這時我纔看清,大蛇身上是黑黃白三色的環紋,蛇鱗的末端閃著金光,這是凶猛的王錦蛇。

而且這條王錦蛇,頭頂有清晰的黑亮條紋,三橫一豎像個王字,按照老人的說法,這樣的王錦蛇,最低也有上百年的修行。

有上百年修行的王錦蛇,偷襲山精,結果被一招反殺了。

這樣看來,我一斧冇劈死山精也是在情理之中,不丟人。

山精又抓住了王錦蛇的尾巴,拔河一般,使勁往後一拉。

王錦蛇的身體一下就被山精拉的筆直,然後它山精長長吐出一口氣,張嘴咬住蛇尾使勁吸。

那條手腕粗的王錦蛇,就像是充氣的玩具,被山精一口就吸得癟了下去,像蛇蛻一樣扁扁的耷拉著,風一吹還飄飄搖搖的。

這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,我明白自己根本對付不了山精。

“我不知道您老怎麼和這玩意結了仇,非要對它動手,但是它一下就吸走了王錦蛇的精氣神,就算是惡鬼,也能被他吸走鬼魂,咱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,三十六計走為上計,還是跑吧。”

袁老二倒是個很講江湖義氣的人,並冇有獨自逃跑,抓著我的手腕,勸我跟他抓緊一起走。

山精這麼厲害,我擔心冰山美人已經被它吸成了一張人皮,想報仇,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走,我不甘心,就猶豫了那麼一下,山精已經跳了過來。

山精手一扯,我跟袁老二兩人各有一隻鞋被撕破了鞋尖。

山精也不嫌臭,咬住一根腳趾就打算使勁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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