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冇有這些畫舫就好了，那些女子就能如同平常人一般，尋一夫家，過上正常的日子了。”
贏子啟被扶蘇的話驚住了。
“這裡很多人並非賣身求財，隻是表演一些才藝而已。”
“賣身之女，絕大多數也並非強迫，很多人有自己的苦衷罷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幫她們，那你就直接把人全帶回家養著不就完事了。”
扶蘇聞言尷尬了。
“是，是這樣嗎？”
贏子啟點頭：“你看，下麵的男人們雖然臉上一副色膽包天的模樣，但實際上呢，他們根本不敢動手，因為畫舫對這些女子的保護可是非常到位的。”
“再看賣身的女子，也並非誰都接待的，她們隻會選擇那些自己喜歡的人。”
“就像是淳於越，因為長相太過粗獷，被拒絕好幾次了。”
他隨手往嘴裡丟著乾果，跟扶蘇說著這些事情。
可扶蘇聽著聽著突然就聽到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。
“七弟，你說什麼？”
“老師乃是朝中重臣，你怎可汙衊他？”
贏子啟擺擺手：“是是是，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師，也知道你尊敬他。”
“但你瞭解他嗎？”
“你看，東北角那裡的人，你可熟悉？”
扶蘇下意識朝那邊一看，就看到了一個大鬍子，臉色通紅，正在跟一個女人調笑。
頓時他張大了嘴巴。
不可思議地說道：“老師？”
贏子啟連忙把他拉住，這傻大哥眼看都要從二樓掉下去了。
聳聳肩：“男人嘛，可以理解。”
扶蘇卻理解不了。
搖著頭：“老師教過我，君子好色而不淫，可，可是...”
“不行，我要去找老師理論理論。”
“得了吧，這是人家經營之所，你是想要違反秦法？”
扶蘇頹然坐回了位置上。
“看吧，平日你不怎麼來這種地方，很多東西聽不見，看不見，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。”
“感想如何。”
扶蘇整個人腦子亂亂的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贏子啟的話。
喧鬨一陣後，畫舫中各個位置終於坐滿了。
而萬眾矚目的瑾涵姑娘也出現在了三樓處。
“瑾涵姑娘還是那麼漂亮。”
“戴著麵紗你也能看到？”
“我可是老手了，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來！”
“佩服佩服！”
贏子啟看著三樓處，兩隻手緊攥在一起的瑾涵姑娘，微微搖頭。
當初他還和這位姑娘聊過。
學識，禮儀，眼界，完全不像是一個畫舫姑娘。
如今也要出閣，可惜了。
可冇想到，他在看三樓的時候，站在三樓的瑾涵也目光灼灼地看著他。
這讓贏子啟愣住了。
什麼意思？
我和你不過有過一次交集，你這麼盯著我乾嘛？
扶蘇恢複平靜之後，還想要和贏子啟探討一下關於君子和仁義的問題。
卻看到了這一幕。
不止是他，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發現了瑾涵的目光。
贏子啟腦袋上出現了問號。
“七弟，你與這頭牌？”
扶蘇好不容易逮到了調笑贏子啟的機會。
贏子啟沉默不語，心中在想著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。
下邊的人卻不乾了。
都是來這裡消費的，你一個畫舫頭牌姑娘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一個人？
我們不是人嗎？
“RNM退錢！”
當然了，這時候冇有這句話，不過意思也差不多。
淳於越抬起頭，也看到了贏子啟和扶蘇。
頓時臉色變了。
“他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？不對，是公子扶蘇怎麼會來這種地方？”
“溜了溜了，千萬彆被髮現！”
心虛之下，什麼頭牌，什麼姑娘，他都不顧了，丟下一些錢給剛纔陪他的姑娘，直接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