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臨風注意到周圍的眼神，尤其一雙雙目光帶著戒備、警惕，更帶著鄙夷等，種種眼神落在燕臨風的身上，讓燕臨風頭皮發麻。
燕臨風不願意承認，高聲道：“蕭凡，休要血口噴人。”
蕭凡說道：“我是否血口噴人，你脫光了衣服，讓在場的文武百官看一看，不就一清二楚了嗎？”
“荒唐！”
燕臨風大袖一拂，強勢道：“在大殿上脫衣裳，成何體統？更何況，你是空口白牙汙衊我。現在，我也說你染了花柳病，你也脫掉衣裳自證清白。”
蕭凡直接道：“脫就脫，有什麼了不起的？”
說著話，蕭凡就要脫衣裳。
“夠了！”
董祥站出來，盯著蕭凡道：“堂堂驃騎將軍，在金鑾殿上脫衣裳，成何體統？”
蕭凡聳了聳肩，一副無奈模樣，解釋道：“董司空，這可怪不得我。誰讓你的好弟子，讓我自證清白呢？”
董祥麵色嚴肅，狠狠瞪了蕭凡一眼，目光又落在燕臨風的身上，開口道：“燕少府，你到底有冇有染病？”
“冇有！”
燕臨風毫不猶豫回答。
事到臨頭，他絕對不能退讓，更不能承認染病。一旦承認，他的仕途就完了。
先拖過去，再找人治病。
董祥見燕臨風的回答很堅定，心中鬆了口氣，轉而看向皇帝，鄭重道：“陛下，燕臨風說冇有染病，老臣相信他。畢竟，老臣知道他的秉性，耿直忠誠，不是奸宄之輩。”
葉賀也要為燕臨風撐腰。
這是自己人。
葉賀點了點頭，盯著蕭凡道：“蕭凡，燕臨風的品行，素來是可靠的。禦史台要調查，儘管查就是。你不該在朝中掀起波浪，不該隨意誹謗。”
“念在你挫敗了西涼使團的陰謀，為國立功。這一次的誹謗，朕不追究了。”
“你好自為之。”
葉賀擺手道：“退朝！”
“陛下且慢！”
蕭凡揪著不放，高聲道：“燕臨風隻說了一句話，董祥就相信了，陛下也相信。可是世間的人，有的人大忠似奸。”
“看起來忠心耿耿，實際上知人知麵不知心，誰知道燕臨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？”
“唯有脫衣驗證。”
蕭凡擲地有聲道：“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，否則燕臨風真的染病，傳給其他的官員，導致朝廷百官都染病，恐怕大周就要貽笑大方了。”
“陛下，臣附議！”
司徒韓淩站出來，表態道：“茲事體大，寧可錯了，也不可能輕易放過。驃騎將軍一力請求，如果因此誤會了燕臨風，陛下再處置驃騎將軍就是。”
王彪看了眼女婿蕭淩雲一眼，見蕭淩雲不動如山，心中頓時有底了。
燕臨風肯定有問題。
王彪站出來，表態道：“陛下，臣請讓燕臨風自證。”
“陛下，請讓燕臨風自證！”
“陛下，臣也讚同。”
一個個文武百官紛紛站出來表態，都讓燕臨風自證清白。所有人都認為寧可錯了，也不能放過，否則萬一傳染了呢？
後果不堪設想！
董祥的目光落在燕臨風身上，囑咐道：“燕臨風，你儘管脫衣裳就是。蕭凡汙衊你，自會付出代價。”
葉賀眼珠子也轉動著。
似乎，這是算計蕭凡的機會。
葉賀眼神愈發明亮，開口道：“燕臨風，趕緊脫掉衣裳，朕還你一個公道。”
一雙雙目光又落在燕臨風的身上。
燕臨風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，兜兜轉轉繞了一圈，現在不僅蕭凡一係的人要讓他脫衣自證，連帶著中立的韓淩一係也讓他自證清白。
最可怕的，是皇帝和董祥這樣的自己人，也讓他脫衣裳。
偏偏燕臨風的身上，真的出現了斑疹，已經有了花柳病的症狀。
怎麼自證清白呢？
燕臨風不願意屈服，昂著頭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我燕臨風是大周少府，天下名士，怎麼能隨意在大殿上脫衣裳呢？”
“寧死，我也不受屈辱。”
“蕭凡，我今日之死，不是死於花柳，是死於你的逼迫。”
燕臨風說完，一步跨出就朝大殿中的梁柱衝過去，打算撞梁自儘。
蕭凡眼疾手快，一步來到燕臨風的身前，一腳踹在燕臨風的屁股上，把燕臨風踹了個狗吃屎，冷笑道：“禁軍何在，拿下燕臨風，拔掉他的皮。”
大殿門口，禁軍副統領林豐迅速的衝了上來。
他太想進步了。
之前王成虎在禁軍中，作為蕭淩雲的人，林豐處處被壓製。現在王成虎被調離，今天又是他在大殿門口值崗，所以抓住機會火速衝上來。
林豐一把摁住燕臨風的腦袋，周圍的禁軍士兵湧上來，三兩下就扒掉燕臨風的褲子，露出毛茸茸的大腿，以及已經清晰浮現的斑疹。
這一幕落在了文武百官眼中。
轟！！
大殿中徹底炸了鍋。
無數文武百官眼神忌憚，更是驚懼，紛紛後退，生怕自己被染上了病。
蕭凡淡淡一笑，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燕臨風，開口道：“燕臨風，現在事實俱在，你怎麼說？還要怎麼狡辯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