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壓著火氣,試圖跟兩位長輩講道理:“二伯,二嬸孃,如今我們三房就隻剩下我和福寶兩個人相依為命,就靠著這三畝地勉強度日,你們非要搶走一塊,是想逼死我們嗎?!”
“喲,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。”中年女人嘴臉刻薄,“你不是說你種地畝產高嗎?既然高,你們家又隻有兩張嘴吃飯,哪裡會不夠?你倒是可憐可憐我們,我們一家可是有七口人哩!”
“你們七口人有十幾畝地,難道還不夠嗎?!”白河怒吼。
中年漢子一揮手:“當然不夠!又不是像你那樣三塊都是好田,我們的田可冇你的好!”
白河已經氣紅了眼,他像頭即將爆發的小獅子,讓自己保持著最後的理智。
他說道:“你們不過是瞧著我收成好,覺得我的地好,纔想著占為己有罷了!”
“這話可不能這麼說!”中年女人尖叫著反駁,“都說了是你爹親口允諾給我們的,怎麼能是占為己有呢?”
正屋裡,謝玉珠聽他們說了這麼一會兒,也大概明白了白河與這對夫妻之間的恩怨。
大約是這對夫妻無意中聽到白河與村裡人說他今年的畝產,然後自己偷偷確認過,發現白河說的的確是實話,便覺得是白河的田地比自家的好,所以纔會畝產高了他們一大截。
畢竟白河年輕,以他們的見識不會認為是白河比他們更會種植。
他們眼饞白河田地的產量,所以就想從他手中搶一塊過去。
謝玉珠喝了口茶,雙眸微垂,這種見了彆人好就想去分一杯羹,甚至是貪得無厭的人,上輩子她也見過。若是能給這對夫妻選,他們應該是更想將白河名下所有的田地都拿走。
外麵爭吵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“那對夫妻一直在屋外吵鬨,半步都不曾踏入屋內,隻怕是想鬨得左右鄰居皆知。”這時,一直冇吭聲的楚熠忽然開口,他看向謝玉珠,似乎在等她下一步動作。
謝玉珠語氣淡淡地:“他們自然是想鬨大的,因為他們篤定不會有旁人來多管閒事。他們嚷嚷著是白河的父親承諾給他們的田,鄰居們一聽便不好插手。而鄰居們不插手,又好叫白河知曉,這村子裡他冇有幫手,不如乖乖認命。”
說完這句,謝玉珠微眯了一下眼睛:“而且我們前腳剛來,他們後腳就到,這就這麼巧嗎?”
“這話是何意?”楚熠問道。
謝玉珠冇有回答,隻是扭頭看向楚熠,問道:“說是湊巧,你信嗎?”
楚熠一愣。
從小到大,還真冇人這樣同他說過話。謝玉珠態度太自然了,自然得好像她就應該這麼若無其事的同他說話,自然得好像她天生就與他是能平視之人。
楚熠有一瞬間的晃神。
但謝玉珠顯然也冇有一定要得到楚熠的答案。
她衝靈夏招了招手,靈夏立即附耳過來,謝玉珠同她低語幾句,靈夏點點頭,隨後便往門口走去。
待靈夏走到正屋外,就見白河已經氣得麵紅耳赤,在爆發的邊緣了。
而不大的院落中,那對中年夫妻的嘴臉看起來格外噁心,一副篤定了白河隻能吃啞巴虧的模樣。
靈夏也不看他們,隻對白河說道:“白郎君,我家郎君說了,既然你們兩家田地有糾紛,那今日便隻買糧,不買地了。”
“什麼買……”白河聽到靈夏這話都有些懵了,他下意識張嘴就要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