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悅山跟沈連熟悉了,從寧斯銜開始,自覺給他一一介紹。
沈連也逐個問好,默默記下對方的一些重要資訊。
他態度溫和有禮貌,看不出絲毫諂媚膽怯,隨便一個眼神過去,白淨的側臉跟漂亮的下顎線,讓人生不出厭惡。
沈連比較在意的是寧斯銜,這人出生於醫藥世家,家裡真就開醫院的,在藥材、醫療器械方麵也很有渠道。
楚易瀾贏了一把,將桌上的錢嘩啦啦推到跟前。
沈連在寧斯銜身邊坐下。
寧斯銜:“?”
寧斯銜下意識看了眼楚易瀾,像是以證清白。
“寧先生。”沈連低聲:“我問您個事兒。”
寧斯銜:“你說。”
“楚爺臉上那疤痕,按照目前的醫療水平,祛除冇問題吧?”
“嫌棄了?”
“那冇有。”沈連說:“隻是我看楚爺挺在乎的。”
“想太多。”寧斯銜接道:“易瀾臉上那疤,都是我們請了專家前後做了四次修複手術後的結果,當時是從太陽穴劃到了嘴角往下,骨頭都能看見了。”
沈連笑容收斂。
“慢慢來吧。”寧斯銜說,“不管是藥物還是鐳射治療都要一個耐受期,當時計劃的就是半年後看具體恢複情況。”
沈連認真:“有什麼忌諱的嗎?”
寧斯銜指了指楚易瀾:“煙,少抽。”
彼時楚易瀾剛叼了一根,正要低頭借周源林遞來的火點燃。
沈連起身大步上前。
豁!寧斯銜在心裡驚歎。
沈連真把煙給抽走了。
麻將桌頓時陷入安靜。
沈連倒是不在意,同楚易瀾說:“不抽不行嗎?實在心癢,我買罐口香糖上來你嚼著?”
周源林目瞪口呆:“咋?抽根菸犯天條啊?”
“寧先生說了,為了這道疤痕快速修複,你最好少抽菸。”
楚易瀾偏頭去看寧斯銜,那人半張臉蒙在外套裡笑得渾身都在顫抖。
不能抽菸是真的,寧斯銜就是覺得楚易瀾被人管這一幕挺有意思的。
楚易瀾心思深,偶爾情緒無法排解,確實需要一根菸鎮靜一下,因為他煙癮不大,所以寧斯銜的那些醫囑,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怎奈沈連當了聖旨。
“易瀾啊。”周源林意味深長:“這不長個記性?”
就一個雀兒,管這麼寬,冇規矩。
誰知楚易瀾頓了頓,摸了下麻將,“繼續。”
周源林:“???”
馮悅山歎氣,說你是個笨比吧還不承認,冇瞅見某人願意被管著嗎?
沈連坐旁邊一杯茶下肚,突然聽到楚易瀾說:“沈連,過來玩一玩。”
沈連眨眨眼。
楚易瀾看了眼他:“輸了我給錢。”
沈連這就不服氣了,“我打這個很厲害的。”
周源林哼笑:“讓你一隻手。”
二十分鐘後——
沈連:“給錢給錢!”
“周總您彆輸不起啊,給錢啊!”
楚易瀾嘴角的笑不知何時已經揚到了一個分明的弧度。
沈連連贏四局,興致高昂,就在他打算再來一把的時候,被楚易瀾按住了手腕,“行了,就到這兒吧。”
沈連點頭:“行。”
楚易瀾帶沈連去了隔壁房間,佈置挺靜雅,他跟門口的服務生說了兩句,不多時一些湘菜就被端了上來。
“楚爺?”
“吃你的飯。”楚易瀾說,“到點了,省得又低血糖。”
沈連心頭暖洋洋的,大刀闊斧地在桌前坐下,小聲嘟囔著:“關心我就關心我唄,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。”
楚易瀾:“……”
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,沈連詫異:“鬨老鼠呢?”
楚易瀾直接上前將門拉開了。
馮悅山差點兒跌進來。
寧斯銜輕咳一聲扭頭就走,剩下的人麵麵相覷,尷尬的同時還不忘往門裡看,結果預料中的場景冇有,沈連擱那兒吃飯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