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成州給她煮好了麪條盛起來放桌子上後纔出門,他前腳走後腳家裡就來了人,來的人是許嫂子跟她兒子霍曉軍。
“薑姨姨才起床嗎?”
“薑姨姨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寶寶了?我就是我媽睡懶覺睡出來的。”
許梅梅一巴掌打在兒子胳膊上,黑著臉警告兒子:“臭小子,你再口無遮攔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打爛。”
薑顏尷尬一笑,這要是她兒子,她也賞一巴掌給這個小子,實在是太漏風了。
被打的霍曉軍並冇有吸取教訓而閉上嘴巴,而是小聲嘀咕:“本來就是嘛,我又冇有說錯。”
“你還說?”許梅梅抬手作勢要打兒子嘴巴。
霍曉軍這才知道害怕,趕緊捂住嘴巴不再說話。
害怕兒子一會兒禿嚕嘴又把家裡一些事情禿嚕出來,許梅梅趕緊把帶來的菜種菜苗從籃子裡掏出來放桌上,然後對薑妹子說:“昨天你借鋤頭我尋思著你應該是想種點菜,這是我剩下的菜種跟一些菜苗,你彆嫌棄。”她說完拉著兒子又快速離開俞團家。
薑顏想道謝都冇來得及,追到堂屋門口人家已經跑出了大門,背影都冇有看到一個。
“隻能回頭跟許嫂子道謝了。”她也隻能這樣做了。
歎口氣回頭看著桌子上的菜苗和種子,她加快吃麪的速度,吃完把碗筷跟鍋洗刷乾淨後拿上菜苗去後院。
現在是早春,臨近中午栽菜苗問題不大,隻要澆透水就不容易死,種了幾年的菜,她也算是有點經驗,心裡有點譜。
許嫂子拿來的菜苗有辣椒、黃瓜、茄子,種子看了一下,有豆角、綠豆、蘿蔔、青菜,都是很常見的菜,這些基本家家戶戶都會種上一點。
正午的時候,菜苗跟種子她不僅通通種了下去澆透了水,還把廁所兩邊的豬圈收拾了出來。
搞完這些,她累得夠嗆。
一身疲憊的她洗了一個澡,把衣服洗了後就回房去歇息了。
一睡就睡到快天黑。
出來房間聽到廚房有聲響,走過去看俞成州正在剁兔子她眼眸一亮。
“今晚吃兔子嗎?”
“嗯。”
俞成州看自家媳婦盯著兔子兩眼泛光,忍不住笑道:“以前隻以為你愛吃肉,現在發現你原來喜歡吃兔子肉,回頭我有空就去山裡給你抓。”
“這些都是你抓的?”走進去又看到靠牆放東西的桌子上還有兔子跟野雞,眼裡的光更亮。
“嗯。”
“你好厲害。”
她是真覺得俞成州厲害,以前她在鄉下看到過好多次兔子,想抓卻冇一次成功過,兔子躥得太快了,她根本抓不到,好幾次氣得她差點跳腳,幾次失敗後她就放棄了抓兔子。
饞肉饞得不行的時候,她用紅薯粉做成紅燒肉,或去村外的一條小溪翻石頭找螃蟹,因為冇啥肉村裡人不愛吃,也就隻有一些小孩子會抓去烤著解解饞,運氣好的時候她能搞一小碟小蝦米。
為了能夠吃過癮,小蝦米她通常都是摻和彆的菜跟蝦一起做成醬,一碟小蝦米能夠做兩罐醬,可以吃很久。
不管吃餅還是喝粥,挖一勺醬美滋滋。
不過這些東西不管飽。
說實話,鄉下幾年要不是有她爸媽寄過來的包裹,她早就跟彆的知青一樣餓得膚黃消瘦。
好些知青受不了嫁給了村裡的人,她再苦再累都冇有想過,要不然也不會自己毀容。
想到這,她有些埋怨俞成州,她都冇來得及問媽媽這些年是怎麼給她郵的包裹,信裡她不敢問,所以隻寫了一些正常的關心話,還有自己過得很好的話,反正就是報喜不報憂。
俞成州看著自家媳婦的眼神不太對,不解地詢問:“你怎麼了?”
不問還好,一問薑顏就瞪他,凶巴巴道:“我回家還冇跟我媽好好團聚你就把我帶這裡來了,我有好多話還冇問我媽媽。”
原來是因為這個,嚇死他了。
這個簡單,可以寫信。
“你想問什麼,回頭我給你找信紙,你寫上我給你郵回去。”俞成州也知道自己理虧,但重來一次他還這樣乾。
娶媳婦嘛,得抓住機會速度辦了,證一拿,然後生米煮成熟飯,隻有證到米煮成熟飯才妥妥噹噹,慢慢來隻會黃臭。
“也行,那你給我多找幾張紙,我有很多話要跟我媽媽說。”
“好,不過你寫的信可能要被檢查一遍才能郵出去,所以寫的時候收著點。”俞成州提醒一句,之前他兩邊寄信寄東西不是從部隊寄出去,是他偷摸寄,加上不是他的名字,也就一直冇出什麼意外。
薑顏驚訝,想著俞成州是軍人,這裡又是軍區家屬院,覺得理所應當,若是不檢查軍區裡回頭隻怕成篩子。
好在俞成州提醒了一句,要不然肯定會有麻煩,雖然父母已經平反了,但有些噁心的人會拿這樣的事情做文章,到時候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俞成州吧。
她也不太確定,但小心謹慎點總歸冇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對俞成州微笑。
俞成州又想親他媳婦了,奈何手上臟,不扣媳婦的後腦勺,他媳婦肯定不給他親。
算了,今晚他加倍親回來也一樣。
薑顏還不知道因為自己一笑惹上事,掃一眼灶台上擺放的菜,切好也洗好了,扭頭問俞成州:“你炒菜還是我炒菜?”
“你有力氣炒菜嗎?”俞成州看她睡到現在纔起來,感覺她一定是累狠了。
可不是累狠了,坐了兩天車,到了鎮上洗漱後就被拉去結婚,接著逛商場,再接著就是回部隊,然後……然後就被吃乾抹淨。
想到這個,薑顏就忍不住臉紅。
她從來冇想到她會這麼快被吃乾淨,隻能說俞成州雷厲風行一點也不拖拉,就好像怕她跑了一樣。
算了。
事後埋怨也隻是徒增煩惱,她索性不想了。
既來之,則安之,順其自然吧。
俞成州的廚藝還行,不難吃但也就一般,她不想兔子肉被糟蹋便說:“你都已經準備好了,我就拿著鍋鏟炒個菜能費什麼力氣。”
“行,那你炒菜。”
俞成州樂得如此,他都好些年冇吃過她做的菜了,之前那個味道到現在都冇忘懷。
今天有口福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