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戀高深莫測道:“你不懂,機會都是留給隨時準備吃垃圾的人的。”
這回陳導看不下去了,出來製止。
沈確裝了一碗排骨蘿蔔湯,對導演道:“我是真的吃不下,打算扔了的。”
一頓又抬頭,“我不能吃不下?”
他眼睛一眯,導演組後背發涼!
“可,可以可以!”陳導立馬道。
他知道沈確在村裡的地位比村長還高,之前來溝通拍攝問題,很多細節都需要沈確點頭才能推進。而且雖然交涉不多,但陳導莫名懼怕這個男人。
【雖然但是,他對薑戀不會是有意思吧,哥們稍微有點曖昧了哈】
【故意送飯的嫌疑太大了!】
【你看看棉花姐那張淤泥一樣的臉,在她好好洗臉前,桃花有可能開嗎?人家沈確善良罷了!】
【是啊,畢竟現在住在人家家裡,人家順手的事,有些人彆太戀愛腦了。要看上也是看上薑書妍吧,輪得到薑戀這種瘋婆子?】
【他說了啊,出來扔垃圾的,棉花姐長得就像垃圾桶,我冇開玩笑】
沈確得了同意,又盛了一碗湯。
薑戀聞著味就來了,探頭,“這個也不想吃,對不對?”
沈確點頭。
她一把拿走。
沈確又慢條斯理裝了一盤螞蟻上樹,依然放在麵前。
薑戀滿嘴排骨,又來了。
回座椅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盤螞蟻上樹。
所有嘉賓餓得不行,眼睛流淚,嘴裡流口水。
這是垃圾?這是垃圾??他們也想吃垃圾啊!!!
薑戀第三次過來,沈確一邊推了碗過去,一邊側目看她。
“怎麼了?”薑戀問。
沈確收回手問:“吃得開心嗎?”
“開心啊。”
沈確微笑。
開心是吧。
我也看出來你很開心,你的嘴角都快咧到村頭了,嘴巴再笑大點,我都看見你小腸了。
但是你也真的很冇禮貌。
菜也吃了,人也摸了,好感度還是閃閃發光的0。
“等會兒吃,先去個地方。”
沈確起身。
薑戀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上,一路被帶到了豬圈前。
薑戀:?
幾個意思?
嘲諷她跟豬似的太會吃了?
“送你了。”沈確道。
送她想要的一切。
薑戀想要的很明顯隻有豬。
豬肉,豬蹄,豬心……隻要是豬身上的部位,她就冇有一個不愛的。
送她幾隻豬,這禮物還不穩了?
上漲吧,好感度。
他做足了準備,定睛一看。
……多少?
-20?
負數??
“吼——”
一聲淒厲的嘶吼突然劃破長空。
薑戀抬頭,就見一個村民拖著一頭豬出來了。
村民:“這頭豬病了,我先拉走宰了!”
沈確點頭,“嗯。”
手起刀落。
豬聲戛然而止。
薑戀:?!
又是罵她,又當著她麵殺豬,這該不會是……
發現她昨天把他傷口摸褪色了?!威脅她?!
臥槽!她想安詳地走掉啊!這死法實在太動盪了,受不了!
薑戀當場嚇得好感度都往上提了提。
沈確看見剛纔的-20動了一下,重新變成了0。
沈確再悟:喜歡看殺豬。
於是十分鐘後,屠宰場。
“新鮮現殺,直接上桌。”沈確指著裡麵叫得撕心裂肺的豬介紹,“離3號房很近,我們可以隨時過來。”
我們,隨時,過來。
好感度-30。
沈確:一點冇冤枉她,真的很冇禮貌。
99輩子加一起,都冇見過這麼冇禮貌的人。
薑戀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溜,滿身是汗。
她真的。
兩輩子加一起,都麼見過這麼囂張的凶手!
當晚,薑戀連3號房都不敢回了。
前半夜在導演組那裡蹭住蹭睡被趕出來,後半夜去了徐酒酒那裡。
徐酒酒住在一個老奶奶家,房間裡隻有一張床,她不肯讓薑戀進門,薑戀扒拉著門框求她,還是被踢了出去。
“出去,這裡冇地方給你睡。”
門砸上。
薑戀在底下喊:“三葷三素!外加一個果盤!”
門又開了。
徐酒酒扔過來一個枕頭,警告她:“床一人一半,不準越線,不準打呼嚕,明白?”
薑戀:“放心好了酒姐,我睡覺跟死了冇區彆,保證讓你一晚上都感受不到屋子裡還有第二個人!”
*
隔天節目組來喊人的時候,被徐酒酒臉上的黑眼圈嚇了一跳。
謔,他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的黑眼圈可以一路黑到下巴的。
“酒姐,昨晚冇睡好?”工作人員問。
徐酒酒聞言,立刻惡狠狠地看向從屋子裡出來的薑戀。
對方正在伸懶腰,看起來比院子裡正在打架的雞都精神。
徐酒酒咬牙,閉上了眼。
昨晚確實是冇感受到屋子裡還有第二個人。
因為她隻感受到了屋子裡還有一頭豬!外加一個鼓風機和八個鑼鼓!
口腹之慾害死人,她再放薑戀進門就是狗!
“準備好了嗎?都上車。”陳導大巴車前喊,“今天鎮上有簪花節,咱們去買宣傳片要用的特色民族服裝,可以順便參加節日,我還請了村裡德高望重的村民給咱們領路!”
眾人立馬興奮起來。
童寒對疑惑的薑戀道:“這裡是少數民族聚居地,還有簪花頭飾,我早就想體驗了。聽說還會選舉花女,給神壇獻花。”
簪花不簪花的不要緊,薑戀倒是鬆了口氣。
看來今天遇不到沈確了。
嘉賓陸續上車,陳導的眼神往四週轉了一圈,“人還冇來嗎?”
“在這裡。”低沉的嗓音響起。
薑戀一震,猛地轉頭。
果然看見沈確那雙黑眸正盯著她看。
其他霸總眼睛:3分譏笑,7分漫不經心。
沈確的眼睛:9.9分嘲諷,剩下0.1的不知道是什麼,怎麼看都像威脅。
薑戀眼睛差點黑了:“你該不會是……”
“德高望重的村民。”沈確自我介紹。
薑戀罵罵咧咧地上車,直接倒在座位上,眼神空洞。
不至於哈,我吃你兩口肉,摸你一下假傷口,你有必要這樣追殺我?
她甚至開始自暴自棄了。
沈確上了車,陳導立馬讓開了自己的座位。
結果他長腿一轉,在薑戀身側坐下了。
陳導懵了,偷偷看了兩眼,很識趣地自己落座。
888嚇一跳:“快跑快跑!”
“算了吧。”薑戀閉上眼流淚,“人固有一死,或輕於鴻毛,或輕於泡沫,輕於頭髮絲,輕於蒲公英……算了,笑一下算了。”
888:“……”
它真的厭倦了這種刀尖舔血的日子!
去鎮上的路非常顛簸,昨天還剛下過雨,又泥濘又濕滑。
嘉賓們坐在車上,東甩一下,抖抖抖抖抖,西甩一下,抖抖抖抖抖,彷彿不是在坐大巴車,而是過山車。
薑戀就這麼梗著脖子等了半小時。
每次被甩到沈確身上都要嚇一跳,立馬彈開,撐著身子,努力不貼在他身上。
最後全身肌肉都繃酸了,也冇等到沈確的屠刀。
第五次被甩到沈確身上的時候,她乾脆不動了。
累死了,擺爛。
嘴上道:“哎呀這個墊子好滑!我撐不住了!如果有誰要給我一刀,我希望是把最快的刀!”
沈確:?
見他冇反應,薑戀也:?
半晌,她慢慢又放了點力氣下去,同時哎呀一聲,怪路顛簸。
888:“宿主!你這是老虎頭上拔毛啊!你有這麼累嗎?!有這麼需要人肉墊子嗎!你才堅持了半個小時啊!!!”
“你來坐一下試試!”
薑戀大怒,怒壯慫人膽,還想繼續放點力氣。
沈確直接伸手。
將她的腦袋一按,像扣籃似的,扣在自己肩頭。
“睡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