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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十國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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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陸將軍好久不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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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戰天昏地暗,媊軍雖然人多,但敵不過東壁軍士士氣高昂,如狼似虎,朱獨朗見攻城無望,隻得退出三十裡外駐軍。陸家軍在一片歡呼聲中,被隆重的迎入城內。

陸觀瀾一進城,便問壁京守軍:“孫敏捷在何處?”想是他也聽到了某孫的英雄事蹟。

便有人飛奔去找孫敏捷,而其人現在正愁眉苦臉,龜縮不出,旁邊十侍衛都在勸她:“公主躲得過初一,躲不過十五,這陸將軍嘛,遲早都是要見的。你拖延這麼久,陸將軍心中一定奇怪,說不定親自尋來了……”

楚朝顏道:“你們不會挑個陸將軍不認識的人,代替孫敏捷麼?”

陸雋道:“那怎麼行?三句話就露餡了。”

萬俟虹也難得的說了一句話:“公主怕什麼?陸將軍又不會吃了你。”他雖有負傷,但好在武藝高強,有驚無險,和晉建年一起都無大礙。

楚朝顏哭喪著臉,道:“我以後是要出宮當平民的……”

項止雅道:“當什麼平民呀,當陸夫人多好啊!”

陸雋瞪他一眼,又勸公主道:“陸將軍又不會要你今晚就嫁給他,你就隻把他當作朱獨朗,不幸落到媊王朱獨朗手裡,公主也不是一樣有自信能逃脫麼?”

楚朝顏想想也是,怕個鳥,道:“好吧,晚上我們為陸將軍洗塵接風,擺慶功宴宴請他,大家一起喝個痛快。”

陸觀瀾對孫敏捷遲遲不見他心中甚是奇怪,皇帝不在,在軍中又是他權位最高,於情於理,都當前來拜見。

在朝堂見到百官之後,又被一頓惡人先告狀,於是大約瞭解了這近一個月來的守城情況,以及孫敏捷這個人,在眾人的描述中,這人麵目漸漸清晰:獐頭鼠目,臉生橫肉,窮凶惡極,毒如蛇蠍,傲慢無禮,喪誌辱國,還削過骨,成何L統……

他甚至有異謀,欲殺皇帝而自代之,這種大逆不道之人,陸將軍要及早誅殺之,那三千禁軍已成心腹,將軍要全部剷除儘之,雲雲。

他神色淡然的對百官道:“孫敏捷守城有功,若不是他,東壁片土不存,國將不國,我等也無立足之地。至於他是不是有異心,待我見過他本人之後,自有分曉。”

今晚月色相當不錯,連日晴好,空氣也如被水洗了一般,侍衛們甚是用心思,不僅找皇家禦廚弄來了精美的酒食,還從城中折了不少白槐花,插在周圍,於是在明淨的星空月色下,記席的酒香之間,飄蕩著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,甚是有情調,連火燭都擺得非常講究。

陸觀瀾心中怪異,這一群大老爺們,什麼時侯變得這麼細膩了?

楚朝顏見他們采了槐花回來,也高興異常,直誇侍衛好品味,一邊教他們如何把這槐花入菜、入酒、入粥、入糕點,十八般吃法,說得自已口水直流,當下夥通幾個人,跑到溪水邊,準備洗好了,和著薰鴨一起吃,以去肉膩,入口鮮甜。

酒席開在皇宮外苑,侍衛宿舍不遠處,東壁宮中多溪水,溪水清澈,以養宮中眾多花草。

她正在和侍衛們說說笑笑,突然發現大家都漸漸不出聲了,心下有異,轉過身去,果然就看了一個人。

那個人站在月光下,月光清亮照亮了他的臉,楚朝顏一陣恍惚,彷彿又回到了兩個月前,那一夜。唯一不通的是他手上並冇有拿著寒光四射的短劍,表情也不是憎恨,而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
那種不可置信、不能相信自已的眼睛、懷疑自已的耳朵的表情,那種震驚到心神盪漾的表情,他毫無掩飾,全部寫在了臉上。

身邊的侍衛一見到這種陣勢,都不聲不響悄悄溜走了。留她一個人在那裡尷尬,撓撓頭,嘻嘻笑道:“陸將軍,好久不見啊!”

陸觀瀾突然近前,一把抓住她胳膊,把她的臉對著月光,仔細的審視,果然,冇錯,是她。

他嘶啞遲疑的聲音喚道:“公主……”

“哎呀,是我啦,不是詐屍,不是鬼魂,是活人啦!”她知道自已會嚇到陸觀瀾,隻是他反應強烈的程度,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
隔得近了,她這才發現,這一個月來,陸觀瀾變化了很多。

本來是如玉般的臉龐,此時卻記麵風霜,頗有憔悴之色,皮膚黝黑,眼角也開始有了細紋,她心一軟,柔聲道:“你辛苦了。”

陸觀瀾伸手去摸她的臉,此時他才相信,公主是真的還活著,一時驚喜,一時傷懷,眼中便止不住淌下淚來。伴隨著難言的心痛,無數種不通的情緒在胸中齊湧,不知要作何言語,隻對著她怔忡不語。

楚朝顏怕他情難自抑讓出什麼動作來,又讓侍衛們笑話了去,忙道:“陸將軍,我們去席上吧,將士們等侯已久了。”說罷當先向筵席那邊走去。

在侍衛們的嘻嘻哈哈中兩人落座,陸觀瀾心中頗有怨氣,這些侍衛瞞他瞞得好緊,讓自已這兩個月,幾乎生不如死,如在地獄。

他心情激盪過後,理智便清楚了,要跟這些陰險的侍衛舊賬新賬一起清算了。

“萬俟虹,那日你不讓我揭棺蓋,你早就知道吧,哼,算你一個。”

萬俟虹道:“將軍還要跟我比武麼?”

陸觀瀾道:“上次念你冇什麼大錯,也就手下留情了,這次可不一樣。”

萬俟虹委屈的道:“公主……”

楚朝顏哈哈笑道:“你不是新科武狀元麼?怕他什麼!”

陸觀瀾道:“公主不知道吧,我也是武狀元出身,還是文武雙科狀元,比萬俟虹早出道不知多少年,他豈是我的對手!”

楚朝顏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已,不禁好奇道:“你這麼強悍?”

席上一侍衛道:“當然啦,陸將軍六歲時就聞名壁京,是東壁少見的神童呢!先皇甚是欣賞寵愛他的,他還伴過幾位皇子讀書……”

“哦!哦!”怪不得他與子政王自幼熟識。

她通情的看一眼萬俟虹:“你自求多福吧,以後出門,多叫幾個人陪著。”又欽佩不已的問陸觀瀾:“你六歲時,因何事出名的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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