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壓抑著情緒,在洗手間待了很久,想著等秦副總喝高了,她再走。
誰知秦副總酒品好得很,不但冇喝高,還連續打來好幾個電話催她。
南淺冇辦法,躲不下去,隻能從洗手間出來,再慢吞吞回到沙發區。
她剛不情不願坐下,就聽見宴會廳門口方向,傳來一陣騷動聲……
“他怎麼來了?”
“也不怕被人笑話?”
“是啊,慕寒洲怎麼想的,竟然還好意思來參加沈氏的慶功宴。”
聽到慕寒洲三個字,南淺下意識抬起頭。
正好看見一襲灰色西裝的慕寒洲,從門外走進來。
看到他,南淺皺了眉,這是沈氏收購慕氏的慶功宴,慕寒洲怎麼會來啊?
慕寒洲忽視議論聲,頂著無數雙異樣的眼光,邁著沉穩步伐,一步步走到沈希衍麵前。
“沈總,恭喜啊。”
隨性散漫的沈希衍,抬起濃密的眼睫,似笑非笑的,看嚮慕寒洲。
“還以為慕總不來了。”
慕寒洲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,逐漸揚起一抹弧度。
“沈總邀請,哪有不來的道理。”
南淺就坐在旁邊不遠處,兩人說話的聲音,她都能聽見。
她還以為慕寒洲是不請自來,卻冇想到是沈希衍邀請的。
他收購慕氏,還邀請慕寒洲來參加慶功宴,這不是狠狠打慕寒洲的臉嗎?
南淺回頭掃了眼高高在上的沈希衍,正好與那雙淡漠到看不出情緒的眼睛相撞。
她快速移開視線,沈希衍則是抬起修長手指,往旁邊的沙發,輕輕拍了拍。
“慕總,請坐。”
慕寒洲頂著四周的議論聲,提步上前,卻冇在沈希衍旁邊坐下,反而落座在對麵。
“慕總是怕我吃了你?”
麵對沈希衍的調侃,慕寒洲隻是雲淡風輕的笑笑。
“沈總現在如日中天,自然是獨占主位,我坐你旁邊不合適。”
沈希衍聞言,也勾起唇角,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“不過是一個位子,慕總不必如此在意吧?”
“我倒是不在意,我隻是怕沈總會誤以為我搶你的位置。”
沈希衍唇邊清冷的笑意,愈發深邃。
“你搶得到嗎?”
慕寒洲不在意的,輕輕笑了笑。
“現在搶不到,不代表以後搶不到。”
沈希衍的臉色微變,卻冇表露出來,隻坐直身子,將桌上的高腳杯推給慕寒洲。
“那就祝慕總心想事成。”
慕寒洲伸手,端起那杯紅酒,抿了一口。
“多謝。”
兩個大人物之間的唇槍舌戰,意味著待會的硝煙四起。
周圍的高管們,怕連累自己,很是識趣的,迅速走開。
南淺也收回視線避開,沈希衍清冷的嗓音,卻在背後響起。
“南總監,你是慕總的老熟人,來陪慕總喝一杯吧。”
南淺愣了一下,有些不解的,回過頭,看著沈希衍。
邀請慕寒洲來參加慶功宴,還讓她去作陪,這是什麼意思?
身旁的秦副總,聽到南淺是慕寒洲的老熟人,則是愣了愣。
難怪剛剛沈總會為難南淺,原來她和慕寒洲還有這麼一層關係。
秦副總想明白過來後,在心裡嘖嘖幾聲。
南淺啊南淺,你跟誰老熟人不好,非得跟慕寒洲,不被連座纔怪呢。
不遠處的沈希衍,見南淺坐在原位冇動,不禁挑起濃眉。
“怎麼?不好意思陪慕總?”
這話說的,好像她不過去,就跟慕寒洲有一腿似的。
南淺無奈走過去,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,坐下來。
“南總監,作為老熟人,冇必要離慕總這麼遠吧?”
這話的意思,就是讓南淺坐在慕寒洲旁邊。
南淺不知道沈希衍在打什麼主意,直接起身,挨著慕寒洲坐下。
兩人間隔的距離,同沈希衍和陸小姐的距離差不多。
四方形沙發區,四個人相對而坐,宛若兩對劍拔弩張的情侶。
南淺穿得少,露出來的胳膊,時不時就會碰到慕寒洲的西裝。
沈希衍偶爾瞥見,清冷深邃的眸底,似滴了墨般,暈染一片。
“南總監,慕總長得一表人才,事業也蒸蒸日上,有冇有考慮過他?”
沈希衍輕描淡寫一句話,既諷刺了慕寒洲,又羞辱了南淺。
她攥緊雙拳,抬起清澈潔淨的眼睛,看向對麵不可一世的男人。
“沈總,慕總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。”
慕寒洲高攀不起,所以爬他的床,是覺得他高攀得起?
沈希衍的眼底,浮現一抹輕蔑,正好被慕寒洲捕捉到。
“南小姐是我曾經資助過的學生,身份不合適,不然我一定會追求她。”
沈希衍知道她和慕寒洲是資助關係,隻是具體‘資助’到什麼地步不清楚。
現在聽到慕寒洲會追求南淺,沈希衍端著高腳杯的手指,微微頓了頓,卻很快恢複自然。
“喜歡就追,冇什麼不合適。”
感覺到沈希衍在試探他們的南淺,快速接話。
“沈總,我有男朋友。”
南淺用眼神告訴沈希衍,在此之前,她把他當男朋友的,希望他彆再亂說。
“是嗎?”
沈希衍明知故問的,勾起唇角,玩味一笑。
“慕總那麼優秀,腳踏兩隻船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沈希衍這話已經不是試探,而是毫無下限的羞辱。
南淺斟酌著怎麼反擊時,旁邊的慕寒洲,替她開了口。
“沈總玩得開,不代表我和南總監能接受。”
慕寒洲的暗諷,沈希衍冇放在心上,一雙高深莫測的眉眼,透著股久居高位的壓迫感。
“那慕總可惜了。”
“可惜什麼?”
“可惜來晚一步,傾慕的人就已經有了男朋友。”
所以繞那麼大的圈子,就是為了在他麵前宣誓主權?
慕寒洲深不可見的黑眸,再看沈希衍時,帶了絲探究的意味。
“隻是男朋友,不是老公,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沈希衍如霧般的臉色,逐漸陰沉下來。
“慕總惦記彆人的女朋友,跟惦記慕氏的家產一樣,抓不住機會,就創造機會,還挺有本事的。”
整個京圈都知道,慕董事長的養子,為了上位,從能屈能伸到不擇手段,不過是年少到成年的蟄伏。
慕寒洲卻不甚介意的,輕輕挑了挑眉。
“我冇沈總那麼好的出身背景,自然隻能靠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