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微改前文順序,祝觀文愉快。)
【作者木由柚yo(喲喲喲)感謝各位】
夜幕下的清源城絢麗又安寧,人們來來往往,享受工作結束後的清閒,在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尋找樂趣。
天空月明如鏡,繁星點點。
美景會為人的好心情更添一分彩,但卻不包括白棠。
今晚淩家牽頭在渡江遊輪上辦了一場慈善晚宴,邀請了當地的名流大家。
白棠也受邀出席,倒不是她自己的原因,而是因為她的男朋友是迪賽科技公司的執行經理,同時也是在清源城紮根已久的大家族的繼承人。
參加這樣的慈善晚宴,白棠的心情很難說明。
她被人拉著欣賞各種藝術品,表現得讚不絕口。
但實際上畫作她還能專業性地誇上一嘴,可要是雕塑、瓷器、首飾什麼的,她是一竅不通。
大家族被排除在繼承人外的子嗣,通常會按自己的興趣學一些藝術,當作家族對外的門麵。
白棠差不多在白家就起這麼一個作用。
隻不過她的身份更尷尬,她是根本不允許肖想繼承人的養女。
看著一件又一件的展品,價格高昂得可怕,白棠的喜愛和讚美都快溢位來了,她是真的很想全部擁有。
當然是不花錢的那種。
也俗稱白嫖。
小型晚宴隻邀請了一些互相熟知的世家,大家來了興致,談笑風生,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。
……
高檔的小區公寓門前,禮賓偷偷眯起眼睛打了個盹兒。
在冇有人注意到的公寓樓側麵,藏在燈光交錯的角落裡,兩道身影溫柔地相擁。
男人的手輕輕地撫著懷裡人的頭髮,他的動作不急不慢,像在對待一件珍視之物。
他深情地望向懷裡的人,“不請我上去坐坐嗎?”
白棠微微低頭,眼裡的不耐快要藏不住了,“我今天好累,下次吧。”
謝邀,家貧,不宜示人。
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翟林瀟眉頭微微皺起,似乎有些不太高興。
但很快他又不甚在意地說道:“嗯,這次畫展確實拖了你很多精力,今晚又陪我出席活動,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關係呀,陪你有什麼辛苦的,你也早點休息吧。”
騙你的,趕緊走。
像翟林瀟說的一樣,她的精力已經快到極限了。
她最近真的應付了太多難搞的人。
翟林瀟把車停到了附近的停車場,冇有臨時停在公寓樓下,他想白棠那麼聰明,應該知道他的意思。
但是,她拒絕了。
“再見,棠棠。”
白棠溫柔羞澀地看著翟林瀟離開,臉上的表情卻從他轉身後就變了。
冷漠又帶了一點疲憊。
她勉強撐起自己累了一天的身體朝公寓走去。
禮賓幫她拉開門,向她問好:“白小姐,歡迎回來。”
“您辛苦了。”
白棠回了一個溫柔的眼神,和剛纔麵對男朋友時冇有一絲區彆。
禮賓看到後,瞬間精神百倍。
被人重視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,被這麼漂亮的人重視簡直是他三生有幸!
禮賓清楚地記得,從他上班開始,就見過數不勝數的男人和白小姐同行,白小姐對每一任都一樣的體貼溫柔。
隻是過不久就會換一個人。
但他覺得,這一定不是白小姐的錯。
樓上的住戶一個個光鮮亮麗,舉止優雅又風度翩翩,可他們看人的眼神卻永遠是帶有角度的。
有時是禮賓彎腰時上方的俯視,有時是物業路過時旁邊的斜視,還有甚者會毫無緣故地眼珠轉動,眼白翻露,像湖上飄著的鼓包死魚。
白小姐卻是少見的人。
她麵對任何人,眼神總是溫柔無害的,與她相處總能得到最愉悅的體驗——少見的,平等地對待。
打過招呼後,白棠緩步朝著電梯走去。
深夜寂寥,一聲格外清澈的呼喊突然從大門外傳來。
“白棠老師!”
“不好意思,冇有申請允許,您不能進去。”
門口的禮賓按規矩將來人攔下。
“呃,你好,我找的就是前麵那位女士,可以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嗎?”
白棠此時就快走到電梯門前了,隻要電梯裡冇人,那她就可以卸下這一副偽裝了。
但不巧的是,今天這麼晚了還有人打擾。
很好,今天更厭世了。
一種植物悄然在心裡生長,可是她卻不能說出口。
她深呼一口氣,緩緩地轉身。
是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。
好在儘管疲憊不堪,但無論麵對的是誰,嘴角的弧度和眼睛裡的笑意,白棠已經不會刻意去控製了。
“找我嗎?”
來人撥開禮賓攔著的手臂,有些緊張地說道:“白老師,這是今天會展總結會議上的資料,王經理讓我帶給您。”
白色的衛衣,外搭了一件常見的工裝外套,下身穿了休閒的黑色褲子,背上挎了一個大號的雙肩包。
很學生氣的打扮。
白棠不喜歡,麵對這樣的人,倒顯得她過於成熟了。
視線不斷上移,她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對麵的人。她目測這人身高得有近一米九了,比她以往的男朋友都要高。
最後看到對麪人的臉,她微微一挑眉,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自覺深了幾分。
棱角分明的下顎,紅潤的嘴唇,高挺的鼻梁,深邃的眼眸,濃密的眉毛,光潔無瑕的額頭,幾縷碎髮撫過。
比例完美,五官絕佳。
白棠一寸一寸地細細品味著,她很少畫人像,可這一刻卻有一股極強的衝動,她想把這個人留在她的畫紙上。
讓這張臉永遠地取悅她。
這就是白棠對林奕楠的好感,一開始膚淺地全都在這張臉上。
此刻林奕楠站在門口,舉止得體,眉眼乖順,但裸露在外的肌肉線條,卻像是藏著不安分的野性。
可不管是安分還是不安分,白棠都冇想過能和他有什麼交集,光看臉她都不敢想這孩子到底畢業冇有。
不管怎麼說這張臉放在麵前,白棠瞬間覺得現在也不算浪費她的時間了。
她輕聲開口回道:“展會是昨天舉辦的,總結會議一般會在第二天下午五點前結束,可現在已經十一點了。”
她讓他解釋一下。
正常人誰會蹲在門口等到半夜,就為了給老闆送一個無關緊要的檔案。
白棠不理解。
不可能有人會愛上班。
絕對不可能!
“嗯。”
輕輕地迴應了一聲,林奕楠顯得有些心不在焉,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。表情冇什麼變化,隻是盯著白棠的眉眼微微皺了一下。
白棠比他低了不少,走近了他的麵前,他就得低著頭才能對上她的視線。
和記憶裡完全不一樣了。
如果白棠知道他在想什麼的話,一定會跳起來給他一拳。
勞資這麼辛苦長到一米七,你在這兒給我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