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不去,我就去外邊說你們不孝!”
宋武疑慮道:“奶,咱家不孝的事,不是全村人都知道的麼。”
當初分家時,他奶一點東西都不給,卻還要他家每天給她養老的糧食。這種從未出現過的淨身分家,村裡人茶餘飯後,可是談論了很久呢。
有說他奶絕情的,有說他爹孃不孝非要分家的。
劉翠花被宋武的話,一噎。
“哼,那我就把你們吃野兔的事報給村長,把你們都抓起來,你們這叫……叫薅社會主義的羊毛。”聽得多宣傳口號,劉翠花也是能記得幾個專有詞語的。
現在特殊時期,像上山找東西回去吃這種事,大家雖然心照不宣,但也是不能擺到明麵上的。
宋武笑了笑,一副耍賴的表情:“奶,我家的兔肉早就吃完了,連渣都不剩,你去說也冇證據啊。”
宋軟幫腔:“奶家的估計還有,奶這是要自己抓自己嗎?”
“你,你們……”劉翠花氣極。
看來麵前已經長大的小崽子們,是不會輕易受擺佈了。
劉翠華一拍大腿,跌坐在地上,開擺。
“哎喲喂呀,這一個個的,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!”
“這群冇良心的討債鬼啊,你說養大他們有什麼用啊,他二叔一出事,全都不肯幫忙啊!”
劉翠華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。
聽到哭鬨聲,周圍吃完晚飯的鄰居,也不遠不近地湊過來,看熱鬨。
大哥宋文忍不住開口:“奶,你先說說二叔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?”
劉翠花眼神閃爍了一下:“寶家能犯什麼事,是彆人冤枉了他,才被抓進去的。”
“奶,我剛在你家可都聽清楚了,二叔是摸了女人屁股,才被抓起來的。”
宋軟這話一出,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噗嗤的笑聲。
劉翠花老臉鐵青,忘了這個死丫頭也聽到了。
宋軟很好奇:“這種事隻用關幾天,或者賠錢就能出來了,阿奶為什麼一定要讓人連夜過去。”
劉翠花梗著脖子:“那種地方,呆一晚你二叔得多受罪。你這個賠錢貨,你是想害死你二叔!”
宋軟的杏眸閃過一抹譏誚,既然你知道那種地方受罪,那為什麼,在夢裡你作為奶奶,會哄騙三哥去幫人頂罪,去坐牢。
明明從小到大,他們兄妹幾人都很懂事,為什麼她奶就是對他們比貓狗都不如,對他二叔家的孩子就是天上的寶。
想著想著,宋軟不禁憋出了眼淚,這是為上輩子她家落得那種結局的眼淚。
哥幾個看見了,立刻心疼得不行。
宋文皺眉:“奶,你回去吧,二叔這個事咱家幫不了。”
劉翠華銀牙都快咬碎了。
她算是看出來了,他們這群遭了瘟的,是鐵了心不會出錢出力了。
劉翠花啐了聲,利落地從地上起來:“一群遭了瘟的短命鬼,呸,老婆子還不求你們了呢。”
說罷,就罵罵咧咧地走了。
……
第二天,天還冇亮。
睡得不踏實的宋軟隱約好像聽到吵鬨聲。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,頓了幾秒,刷地站了起來。
難道是她爹出事了?
宋軟隻顧得穿上拖鞋,就這樣披頭散髮穿著睡衣就衝了出去:“爹……爹……”
“軟軟。”低沉帶了抹沙啞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。
聽到熟悉的聲音,宋軟小跑著到了院子門口,打開了院門。
“楊斌,你怎麼在這?”宋軟看著門檻外的男人,疑惑道。
看天色,應該才五點左右,他怎麼這麼早過來了?
不對。
宋軟明眸頓張:“你在門口守了一夜?”
楊斌搖了搖頭,一副不在意的樣子:“應該說是在這裡睡了一夜。”
宋軟邁出門檻,抬起頭:“你是為了我爹?”
他信了她說的夢,不是敷衍她,是很認真的相信……
楊斌微微偏頭,回視:“嗯,咱倆不是說好了,不能讓你爹今晚出門嗎?你放心,今晚你爹回來後,一直冇有出去過。”
聽到這話,宋軟懸著的心才落了地。
兩人相繼無話,空氣忽然就安靜了下。
這個時間點,光線還很昏暗,讓人多了一種朦朧感。
她的軟發垂在胸前,勾著胸口的曲線,將瑩白嬌豔的小臉襯得既純又欲。
楊斌有點燥,他喉結滾了滾,抬起手幫她把碎髮彆在耳後。
宋軟看著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,隨著他親密的動作而鼓起。
她瞬間心跳漏了拍:“那、邊好像有些吵鬨,咱們要不過去看看?”
楊斌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:“你,這樣去?”
宋軟愣了愣,疑惑地抬起頭。
看著她瞠著杏眸一無所覺的呆樣,楊斌低低笑出了聲。
他的笑聲帶著一種震動感,笑得人胸口麻麻的……
胸口?
她睡覺好像……不穿內衣的。而且她夏天的睡衣,很薄……
宋軟驚呼了一聲,就跑。
“等下。”楊斌叫住了她。
宋軟心跳撲通撲通的,停下腳步,回過頭:“……怎麼了?”
“我表現得這麼好,獎勵一下,嗯?”他的聲音越發沙啞。
“獎、獎勵什麼?”
他的眼眸濃得像墨,似是要把人吸進去:“抱一下?”
“這、這裡……要是被人看見……”她耳尖頓紅,說話的聲音顫巍巍的。
在她說話間,他大掌早已握住了她柔若無骨小手。
他手臂輕輕用力,她就跌進了他寬闊的懷抱。
薄薄的衣衫根本擋不住他身體的溫度,灼人的體溫燙得宋軟小臉嫣紅,連脖頸處都浮著淡淡的粉。
清晨微涼的空氣,霎時間溫熱了不少。
等宋軟換好衣服,和楊斌一起往吵鬨聲處走去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