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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妹倆步子輕快的走進門,穿過一道長廊後,來到古樸華貴的正廳。
一個慈祥的老人邁步走近,聲音中氣十足:“阿吟,阿淩,你們來啦,快坐。”
薑青辭的表字是抒淩。
見到記憶中和藹的外祖父,薑青窈強忍住淚水:“外祖父,阿吟好想你。”
許鶴年眉開眼笑,吩咐下人道:“快,將茶點呈上來,阿吟最喜歡的茉莉奶酥多備點。”
聞言,她勾唇微微一笑。
外公還是如從前一般,雖年逾古稀,但身子十分硬朗,說話中氣十足,不自覺帶有幾分威嚴。
許鶴年看向薑青辭,溫和開口:“阿淩何時回來的?”
“回外祖父,抒淩是今日巳時回到臨安城的。”
他笑了笑,接著說道:“軍營不比家中,風餐露宿甚是辛苦,難為阿淩願意習武。”
他這幾個孫輩裡,最心疼的莫過於薑青辭與薑青窈兄妹二人。
母親早逝,又不得父親疼愛,這倆孩子實在是可憐。
他那幾個兒子便罷了,自小跟著自己在軍營曆練,總歸是子承父業。
薑青辭身為丞相府嫡長子,本可以衣食無憂安穩一生,偏選擇從軍吃苦,跟著幾個舅舅在軍營仆仆風塵。
聞言,薑青辭淺笑著開口:“外祖父不必擔憂,抒淩樂在其中,不覺得辛苦。”
薑青窈默默坐在一旁,笑盈盈地聽著兩人談話。
真好啊,這一世她在意的人還冇有因自己而死,一切都來得及。
這時,一道輕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:“阿吟,抒淩,許久不見,近來可好?”
隻見女子身著豆綠色縷金挑線紗裙,外搭娟紗金絲繡花長衫,腳步娉婷嫋娜,款款而來。
她頭上梳著單螺髻,發端上斜插著一支白玉龍鳳釵,雙眼似水,唇珠不點而赤,人如其名,溫婉寧靜。
此人是她的大舅舅許衡知的女兒許婉寧。
薑青窈唇角微勾,甜甜的喚了聲:“婉寧表姐好。”
許婉寧笑著點點頭,走到扶手椅上坐好,下人將茶水點心端上來。
少女撚起一塊茉莉奶酥放入口中,嗓音清甜:
“我記著外公這裡廚子做的茉莉奶酥是最好吃的,趕明兒我要讓池羽來偷師學藝一番。”
許鶴年笑容滿麵,語氣和藹可親:“阿吟若是喜歡,待會兒多包些帶回去。”
她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:“外公這兒的茶也是頂好喝的,阿吟都捨不得回去了。”
外祖父家中的江州雨前龍井喝起來清而不澀,茶香四溢,口感甚好,每回她都要帶幾包茶葉回去。
許婉寧捏著手帕掩麵輕笑道:“那便留下來住吧,和表姐做伴,如此再好不過。”
少女勾唇笑了笑,掃了一眼四周:“誒,今兒個怎麼冇見到外婆,可是有事出門了?”
許鶴山喝了一口茶,和顏悅色道:“外祖母今日去寺廟進香,約莫著還要幾個時辰纔回。”
她輕輕頷首:“原來如此,那阿吟下回再來看外婆。”
幾人又話了好一會家常,用完午膳之後,便準備回薑府。
許婉寧將她送到將軍府門口,挽著她的手柔聲開口:
“過幾日便是花朝節,阿吟可有贈花之人?”
聞言,薑青窈眼眸微闔,蝶翼般的長睫輕輕顫動著:“阿吟還未有贈花之人。”
按照習俗,在花朝節這日,適齡女子可采集鮮花贈予心悅之人,以花寄思。
許婉寧看著她,輕笑著開口:“我們阿吟花容月貌,出落的這般水靈。
為之傾心的世家公子都可從臨安城南排到城北了,冇想到阿吟竟無心悅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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