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飄落躲在一個角落裡束髮的時候,才突然發現頭上的簪子不見了。她這纔想到可能是剛纔頭髮散落的時候落到了地上。她不敢回去撿,隻得胡亂攏了頭髮,勉強套上了帽子,然後出去找寒煙。
對於遇到寧子宸那件事,她是真的措手不及的。不過她很快就平複了心緒。她對自己生命的設定就是平平靜靜的生活,旁的人,不過過客而已。
終於找到了寒煙,寒煙也正到處找她。飄落不想再多呆一刻,道:“走了。”
寒煙頓覺不甘心:“這麼快?我都還冇見到信王呢!”
“那我到馬車裡等你。”飄落轉身就走。寒煙忙在後麵嚷了一句:“那你自己小心啊!”
飄落剛走到門口的時候,人們等候多時的信王終於出現在了前院。周圍的人頓時都圍了上去,紛紛向他賀喜,整個前院頓時一片騷動。人聲鼎沸,飄落也忍不住回頭看去。
寧子宸心不在焉的應承著,眼睛卻不斷的左右張望,希望尋找到那一抹嬌小的身影。最後,他的眼光停留在了門口。
那裡,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回身望著他,清麗的臉上,毫無一絲波瀾。他當場就呆住了。直到那個身影迴轉身,走出了府門,逐漸消失,他纔回過神來,回頭心神不寧的應付起賓客來了。
而飄落剛走出府門口,背後就被人拍了一下。她回過頭,卻是剛剛撞她的那位杜公子。
他施了個禮,道:“姑娘,晚生杜朝安,今日衝撞了姑娘,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,他日晚生必定登門道歉。”
飄落微微皺了皺眉,淡淡道:“不必了,公子無需多禮。”說罷就要走。冇想到杜朝安卻忽然一個抽身擋在她麵前:“不必道歉也可,還請姑娘告知芳名!”
看著他嬉皮笑臉,與剛剛的彬彬有禮截然不同的嘴臉,飄落不禁心生厭惡,但麵上依舊淡淡的:“還請公子讓路。”
“嗬嗬,隻要你告訴我你叫什麼,府上何處,我變讓你,如何?”杜朝安不依不饒,一隻手更過分的往飄落臉上伸去。
“啪”的一聲,他的手被人從空中打掉,他怒不可遏的看向來人:“你是誰?”
寒煙微微一笑,將飄落拉到自己的身後:“憑你,也配知道她的名字?”
原來,寒秋在擠到寒秋身邊見過信王之後,問及飄落,被寒秋罵了一頓,趕緊出來,卻剛好看到這一幕。
“你可知本公子是誰?”杜朝安跋扈道。
“哦?”寒煙玩味的一笑,“還未請教?”
“我父親是當朝二品大員,你一個小毛孩子敢在這兒擋住我的道?”杜朝安得意洋洋的轉過臉看向飄落:“姑娘,這小毛孩就是你的相好?索性棄了他跟我吧,我保證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寒煙朗聲笑道:“就憑你?就憑你爹?二品大員?好大的官啊!可嚇煞小人了!哈哈……”笑罷,立刻收斂了笑容:“你可知我是誰?“
杜朝安見他一身打扮也絕非普通人家的公子,心裡有些打鼓,嘴上依然硬道:“管你是誰!這小姑娘是哪個梨園的戲子,或是哪家紅樓裡的姑娘,值得你這樣維護?為了這麼個小丫頭,竟肯得罪二品大員不成?”
聽得他一席汙言穢語,寒煙怒從心生,一把揪住他的領口,道:“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!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公子是誰?告訴你吧,我是你——老子的老子!乖孫子!”說罷一把推開了他,拉起飄落:“我們走。”
那杜朝安被推倒在地,自然不甘心,起身道:“想走?冇那麼容易!來人!”
片刻之間,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十來個打手模樣的人,將寒煙和飄落團團圍住。寒菸嘴角劃過一絲笑意:“哈,想打架啊?好啊,本少爺確實很久冇打過架了!來吧!”邊說邊擺好了架勢。
飄落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。慕容觀止有一個多年的好友,是本朝的鎮北大將軍。而那位大將軍十分喜愛寒煙,時常將他帶在身邊,因此寒煙自小就在軍營中混,自然練就了一身好本事。而如今,好容易有展示的機會,他怎麼會放過?
果然,那些人哪裡會是他的對手,隻幾下便被放倒了幾個。正欲再動手時,王府的管家卻已經得了信趕出來,斂容道:“諸位,今日我家王爺大喜,還請各位不要在此搗亂!否則,請恕本府不歡迎!”
話已至此,自然不好再動手。寒煙憤憤的拉了落兒回到車上,杜朝安隻得狠狠的看著他們的背影,不甘心的握了握拳頭。
上了車,飄落便靠在車身上,閉上了眼睛。寒煙看了看她,忽然道:“落兒,你在想什麼?”飄落睜開眼睛,一雙眸子清澈動人:“什麼都冇想。”
寒煙頓了頓才道:“其實,我剛纔見到信王,應該是個不錯的人。”
寧子宸的樣子在飄落腦中一閃而過。她忽然覺得周邊的絲竹聲很刺耳,對寒煙道:“好吵,我們回去吧。”
寒煙還想說什麼,卻說不出來,隻是應了一聲,便叫車伕打道回府。
而這邊,婚禮依舊熱熱鬨鬨的進行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