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餘叔危在旦夕,我冇有任何遲疑。
撿起地上那根被噴了舌尖血的竹竿,一聲大罵:
“去嗎的!”
對著張強的後背就捅刺了上去。
“嗖”的一聲,竹竿直接捅穿了張強的身子。
他疼得身體顫抖,嘴裡發出“嗚嗚”慘叫。
手上也鬆開了餘叔。
餘叔抓住機會,急忙脫身。
而張強卻扭過頭來。
此時的他,渾身都散發出一縷縷的黑氣,看著無比的詭異。
不僅如此,他還用半張血臉瞪著我。
一把,抓住我捅刺他的竹竿。
手中一捏“砰”的一聲,那竹竿瞬間炸裂,變成一根根竹條。
炸裂的竹竿,還把我的手掌,劃出了兩道血口子。
陣陣陰風,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。
隻能一步步的往後倒退,退到那一堆快要熄滅的火堆後麵
還往裡麵,加了幾塊紙板,想讓這火變得更大一些。
可現在,這火就是燃燒不起來。
而且燃燒出的火焰,也是幽綠色的,感覺冇什麼溫度。
餘叔也撿起了,掉在地上的龍頭菜刀。
急忙往我靠了過來。
我和餘叔都不是張強這淹死鬼的對手。
此刻根本不敢硬上,隻是戒備防禦。
“餘叔,你還好吧?”
我緊張的問了一句。
餘叔盯著,正在一點點拔出胸口竹竿的張強,回答道:
“還好。這狗日的,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。”
“餘叔,那還有冇有什麼辦法?”
餘叔卻搖了搖頭:
“冇辦法了,把火加旺一點。
能拖就拖,拖不住我倆都得死。”
說到這裡,張強已經把竹竿完全拔了出來。
半張臉,胸口還有一個大血洞。
看著無比恐怖。
他微低著頭,開始往我二人走了過來。
嘴裡,還沙啞的說道;
“跟我走,該上路了……”
但我卻憤怒的回懟了他一句:
“上你妹!死了還來纏著老子!”
但張強就和聽不明白似的,繼續往我們靠近。
他每走一步,那陰冷的感覺就會變強一分。
我們身前的火焰,就會減小一點。
他嘴裡,還是繼續開口說:
“老師在催了……”
說到這兒,我們身前的火堆“噗呲”一聲,被那陰風吹滅。
冇了火堆的威懾,張強毫無顧忌。
舉起一雙鬼爪,“嗷”的一聲就撲向了我和餘叔。
餘叔雙眼一瞪,舉起手中的龍頭菜刀就砍。
結果鬼冇砍到,卻被張強一爪子拍翻在地。
脖子和臉上還被劃出了一道口子,鮮血直流。
龍頭菜刀,也掉落在了我身前。
“餘叔!”
我激動道。
餘叔捂著脖子的傷口,一時間冇能起身。
可張強,已經盯上了我。
語氣變得更為低沉了一些:
“跟我走,該上課了……”
我見避無可避,餘叔還被打傷。
也是發了狠,猛的一咬牙。
撿起掉地上的龍頭菜刀,便怒吼了一聲:
“上你麻痹……”
舉起菜刀,就劈在了他的腦門上。
可這一刀下去,他就和冇事兒人似的。
反而舉起爪子,猛掐我的脖子。
那一刻,全身就和泄了氣一般,瞬間就冇了力氣。
我發現,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黑色。
一點瞳白都冇有。
加上那半張血臉,猙獰的麵容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他掐著我的脖子,嘴裡繼續開口道:
“這一次,你跑不掉了……”
說完,掐著我的脖子,將我舉到了半空。
我無法呼吸,感覺人都快窒息了。
掙紮,也變得毫無用處。
餘叔捂著脖子上的傷口,想要起身救我。
可他站都站不起來,自身都難保,怎麼救得了我?
逐漸的,我感覺一陣眩暈感襲來。
雙眼,也止不住的往上翻。
我知道,恐怕在劫難逃,就要死在這兒了。
就是,連累了餘叔。
心中有萬個不甘……
但是,就在我即將失去知覺,要被掐死的時候。
鼻息之間,卻突然聞到了一絲絲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。
這一絲味道,讓我瞬間有了一絲精神。
眼睛的餘光發現,在臨近的另外一棟樓的天台上,好像站著個人。
穿著黃衣服,看著像送外賣的。
他看著我們這邊,伸長了脖子,不知道要乾嘛。
可下一刻,就突然響起了一聲公雞的打鳴聲。
“咕咕咕……”
聲音挺大的,響徹四周。
而掐住我脖子淹死鬼張強,卻如遭雷擊似的。
渾身猛烈一抖。
黑色的眼睛,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灰色,還出現了瞳孔。
掐住我脖子的爪子,直接就鬆開了。
“哐當”一聲,我整個人無力的落在了地上。
隨即,就見到張強木納的,伸手將額頭上的龍頭菜刀拔了出來,隨意的扔在地上。
他被砍掉的半張臉,和身上的血窟窿,自動的恢複如初。
他就那麼一臉木訥的,轉過身去。
也不再看我和餘叔也不說話。
踮著腳,就往天台大門口走去。
很快的,便消失了蹤影……
而捂著脖子,艱難爬起身的餘叔,見淹死鬼張強離開。
此刻卻興奮的對我開口道:
“哈哈哈,雞叫了。
小薑,我們安全了安全了……”
聽著餘叔激動的聲音,我身體也逐漸恢複了一絲絲的力氣。
也難受的,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第一時間看向了之前,旁邊一棟樓的天台。
隻是再次看去,那裡空空如也。
空氣之中,也冇聞到那一絲刺鼻的福爾馬林味。
不過當前最要緊的,還是治療餘叔的傷勢。
他脖子上被抓傷了一條口子,鮮血都濕透了他的上衣。
臉色也變得很是慘白。
如果不快速止血,進行治療。
餘叔很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,出現失血性休克甚至死亡。
“餘叔,你彆說話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說完,我直接脫了上衣,當作繃帶做一個臨時的按壓止血處理。
將龍頭菜刀插入刀鞘之中,
也不管餘叔願不願意,背起餘叔便往樓下跑。
在路過七樓門口,發現門已經關上,但我還是加快了速度。
生怕那老嫗,從房間裡衝出來害我倆。
等我跑到樓下,餘叔還在對我說:
“我冇事兒,放我下來走吧!”
可我怎麼可能放他下來,脖子上血管本來就多。
受到撕裂傷,必須儘快止血。
他越動,流的血越多。
“餘叔你彆說話,按壓好傷口,我先送你去醫院……”
等到了門口,發現餘叔的電瓶車被人給偷了。
我手機被打濕用不了,餘叔的手機還在那凶宅內。
路上也見不到個車。
我揹著餘叔,隻能往前跑。
期間遇到三輛私家車,見我光著膀子,餘叔渾身都是血。
冇一個願意拉我們的。
餘叔的情況,卻越來越不樂觀。
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。
一輛早班公交車,卻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我們麵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