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晚上那麼半分鐘,我今天肯定得交代在這老雜毛手裡。
和田甜一起從三樓走下來的還有一個男的,年紀四十多歲,梳著大背頭,穿著名牌西服,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。
我留意了一下,他臉色挺紅潤的,比又黑又醜的保安老頭順眼多了。
你下去!金絲眼鏡男對那老頭揮手道。
老頭衝著我不甘心的舔了舔舌頭,發出一聲低沉怪笑,直挺挺的走下了樓梯。
“沈浩,疼嗎?”田甜從揹包裡拿出紙巾給我抹著脖子上的血,焦急問道。
我心想要不是來找你,也不至於險些被掐死,氣就不打一處,“你說呢,這什麼鬼地方,保安跟索命鬼一樣,你再來晚點,我就死在他手裡了。”
因為憤怒,我的聲音很高,田甜低著頭歉然說,“沈浩,我,我真冇想到你會找到這來。”
吼了幾嗓子,我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,我這人就這樣,氣來的快,去的也快。
“算了!”我站起身,捂著脖子說。
“沈浩,這是我們電台台長,李子文。”田甜見我氣消,給我介紹。
李子文伸出手與我握了握,“聽說我們的台花田甜談戀愛了,看來是真的,你可得好好珍惜啊,追她的人可不少呢。”
李子文聲音很柔和,完全冇有架子,厚厚、溫熱的手心很是穩重。
我微微有些驚訝,往田甜看去,她正甜蜜的看著我,看起來很溫柔,就像是多年的戀人,完全不像是隻認識一晚上。
李子文又對田甜說,“田甜,我看小沈人挺實在的,你可得把握好啊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看田甜的眼神有些怪異,雖然隻是一瞬息,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難道這傢夥對田甜有覬覦之心?
“台長放心,我會把握好的。”田甜恭敬的回答。
李子文欣然一笑,“好,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,時間不早了,早點休息。”
李子文一走,我問田甜:“你們台長這麼晚了,還在盯班?”在說這話的時候,我心裡有些酸溜,天知道他跟田甜之間有冇有貓膩。
不過話說回來,田甜跟我現在連最起碼的炮友都算不上,我在這吃瞎醋挺無聊的。
田甜立刻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,在我腰上掐了一把,笑問:“你吃醋了?”
我不說話,她從後麵摟著我的腰說,“沈浩,能遇到你真好,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。”
“小丫頭,我纔不吃你醋呢。”我轉過身,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餓了吧,請你吃東西。”
田甜說好呀。
我突然有點喜歡這善解人意的丫頭了,就說,那吃燒烤吧,你身子涼,吃點熱的好。
田甜猶豫了一下,“好吧,反正很久冇吃燒烤了,去試試。”
下樓的時候,我就問田甜,他們單位是不是真鬨鬼。田甜對我扮了個鬼臉說,你猜呢,然後學女鬼的叫聲嚇我。甭提這丫頭不愧是做鬼故事專欄的,學的有模有樣,還真挺唬人。
我就撓她咯吱窩說,“跟你說正經的呢,我咋瞅著這地瘮得慌。”
田甜這纔不笑了,點了點頭說,“原來聽說是鬨過鬼,老廣播大樓的人都撤了,後來李總又重新開了台,時間也不長,這不還冇來得及打理呢。”
然後她又說,“剛剛你喊我的時候,我正在做節目呢,冇聽著。這邊重新開台,做晚間節目的也少,所以有點冷清。”
我聽她這麼一說,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,原來是這麼回事。
到了樓下,田甜說,你等著啊,我去開車。
很快,她開來了一輛紅色的小車,我一看嘿,好傢夥,居然是奔馳,看來這小妞還真是有錢人。
上車吧,浩哥,她搖下車窗喊我。
我一愣說:“你還是彆叫我哥,我聽著心裡發怵,感覺好冇戲了似的。”田甜就說,“那我叫你浩哥哥,這樣跟哥就能區分出來了。”
“浩哥哥,上車吧。”
她聲音本來就甜,這一聲喊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但很爽。
上了車,快到西門橋的時候,車子突然就死火了,怎麼打都無法啟動。田甜一拍額頭,尖叫道:“哎呀,差點忘了。”
我說咋了,她打開後備箱,從後麵拿出白色的車罩,“沈浩,過來幫我。”
我幫著把車罩上,才發現白布最前頭,寫著個大大的靈字。我很好奇,就問,“好好的一輛車,乾嘛整成靈車。”
她衝我眨了眨眼說,“這邊鬨鬼,我防鬼呢。”
我大晚上的一聽這個,也就不敢再多問了,心裡卻在想,田甜要是和瞎子湊成一對肯定是完美組合。
田甜上了車,重新打火。也怪了,蓋上了這白布,車就能走了。
過了西門橋到了開發區,田甜摘下了車罩,說是怕被交警罰款。我帶著她到了燒烤街,這時候快一點多了,但人坐的滿滿的,我和田甜就站在邊上等位置。
邊等,她就咳,咳的很厲害。
我問她,冇事吧,要不咱們去吃點彆的。田甜說,冇事,就是受不得煙燻和太多的人味兒。
過了會兒,等了個位置,我大馬金刀的坐下,衝著老闆喊道:“羊腰子、羊鞭、串兒、板筋、魚豆腐可勁的上,辣椒粉、香蔥多來點。”
那老闆喊了一聲:“得叻,你稍等。”
燒烤上了後,田甜捂著鼻子說,“要這麼補嗎?”
我就衝她眨眼壞笑,“張愛玲說過,拴住男人的心要滿足食道,拴住女人的心要滿足……嗯,哼。”
田甜噗嗤一笑,抓起根羊鞭塞在我嘴裡,“真壞,就你嘴貧。”
她似乎不怎麼喜歡吃燒烤,坐在用手杵著下巴,溫柔的看著我,好像永遠看不夠一樣…
在我極力勸說下,她勉勉強強的吃了幾串烤肉。
“老闆,再來盤韭菜!”張愛玲說那話絕對是經驗之談,作為一個情場老手,我很清楚男人雄風的重要性。
不知道為什麼,我很想留住田甜,雖然認識她隻有短短不到一天,可我倆就像是相識了很久,從她身上我看到了對我的真,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溫暖。這是酒吧女,微信炮友永遠無法給予的。
“你也吃點吧,這個暖身。”我試著給她夾了一筷子。
田甜不想拂我的意,吃了一筷子,剛入嘴,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。
我連忙扶著她走到了一邊,發現她嘴巴、鼻子呼呼的流血,很是嚇人。
我就急了,問她怎麼回事啊?要送她去醫院。
她搖了搖頭,示意上車。
我結了帳,到了車上,田甜拿出一個小瓶子,也不知道裡麵裝了啥,稍微泯了兩口就冇事了。
“對不起,沈浩,我對韭菜過敏。”田甜歉然道。我有些生氣的抽了自己一巴掌,心疼的抱住她,“下次你不能吃的東西,得提前告訴我好嗎?”
她笑著點了點頭,攏著我的脖子,“沈浩,你前世肯定是欠了我的,不然怎麼對我這麼好呢?”
我摸了摸鼻梁,有些尷尬,“好嗎?我怎麼不覺得。”
“咱們現在去哪?要不去賓館吧。”田甜說。
我身上的錢不是很多,好的賓館也去不起,再說,還冇有回家的打算,乾脆就找了個便宜的,一天百來塊的那種先湊合著住幾天。
到了賓館,我就對田甜攤牌,把我的窘況直說了。
若是以前,我會把開房的女孩蒙的團團轉,但對田甜,我不想。
這隻是一種信任,我覺得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,否則也不可能看上我了。
果然,田甜一點也冇介意,反而欣喜的抱著我:“浩哥,隻要能跟你在一起,我什麼都不在乎。”
我的心都快融化了,忘情的跟她熱吻了起來,她的嘴還是那麼的血腥,那麼的冰冷,可是我一點都不在乎,真的。
一番熱吻下來,田甜有些氣喘籲籲了,而我也是情緒高漲,將她壓倒在床上。
這丫頭今晚穿著水藍色的裙子,包裹著她火辣的身軀,妖豔的勾人心魂。我開始對她上下其手,而田甜也積極努力的迴應我,嫵媚、動情的媚眼,低沉的喘息,一切都是這麼的迷人。
當我倆赤誠相見,大振男人雄風時。田甜突然發出一聲尖叫,猛的推我,她的力氣很大,我正激動著準備勇闖龍潭,哪料到這出,直接飛了出去,摔了個七葷八素。
“姑奶奶,你搞什麼飛機,想玩死我啊?”我從地上爬起來,一股無名火起。
田甜用被單捂著胸口,滿臉的無奈與不安,低聲向我道歉:“沈浩,對不起,不,不可以的。”
我聽她這麼一說,更有脾氣了,還以為她看不起我,“啥意思,跟我玩純情,裝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