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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大明,剛穿越就要登基為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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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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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爺,有天使到來,要求世子爺接旨。”

“母妃那邊呢?”

“已經有人去通知了。”

“派人通知張奉正、袁大人準備接旨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更衣。”

朱厚熜放下手中的書,不疾不徐的站起來。黃錦和章秦兩人立馬上前幫朱厚熜更衣。

朱厚熜很年輕,目前虛歲隻有十五歲,臉上表情淡淡的,兩個人卻不敢有絲毫大意。自從前年王爺薨之後,世子的話是越來越少,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少,也越來越威嚴。

就連黃錦和章秦兩個服侍朱厚熜多年的太監,在朱厚熜麵前也不敢大意。

更衣之後,朱厚熜才慢慢的走出書房,黃錦和章秦跟在身後。

朱厚熜在興王逝世之後,話變得越來越少,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。

自己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碩士研究生,畢業之後也是為了謀生很是繁忙。

平時也冇什麼樂趣。 在家偶爾看看書,特彆是喜歡看一些曆史書。

雖然不是曆史專業的畢業生,但對於中國大致的曆史脈絡還是清楚的。

那天看到明史,感歎明中後期的混亂,感歎中國丟掉了大航海時代,錯過了一個好機會。天馬行空的假設,如果中國能夠趕上大航海時代,趕上了工業革命,說不定自己這些子孫後代現在也能夠活的輕鬆一點。

感歎完之後睡了一覺,哪想到就變成了朱厚熜。

當時朱厚熜的老子興王剛死不久,年僅十三歲的朱厚熜絕對是一個孝子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最後是哭暈了過去,變成了現在的朱厚熜。

雖然是接受了朱厚熜的記憶和感情,但他依舊很謹慎。畢竟自己和原來的朱厚熜的生活習慣不可能完全一樣,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模仿朱厚熜。

朱厚熜怕被看出來,多說多錯,索性就閉口不言,在外人看來,就變成了朱厚熜因為興王去世悲痛欲絕,開始變得沉默寡言。結果就是王府之內,不管是屬官、內官還是朱厚熜的伴讀,都覺得朱厚熜越發有王者的氣度。

“母妃。”

朱厚熜走出來的時候,興王妃蔣氏已經在等著朱厚熜。

興王妃蔣氏四十來歲的年齡,但因為保養很好,因此看起來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。

“熜兒。”

蔣氏心中是惴惴不安的。

興王府作為藩王,目前是情況最不好的時候。興王府開府才幾十年時間,也僅僅經曆了一代,也就是興獻王。到了朱厚熜纔是第二代。

興王府現在就剩下了孤兒寡母。

興獻王子女不多,嫡子庶子加起來總共才二子四女。其中養活的隻有一子二女,興獻王這一去,這一脈真的是戰戰兢兢。相比起就藩上百年的藩王來說,興王一脈實力太過弱小,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很有可能傾覆。

而且安陸這個地方又真的不吉利。

在興獻王之前,這裡有過兩個藩王。結果這兩個藩王都因為冇有子嫡,所以除封。

早年興獻王和興王妃因為這個原因,一直是非常緊張的。不僅嫡長子夭折,而且結婚十多年都再也冇有兒子。不要說是嫡子,連庶子都冇有,當時很多人都說興王府會成為安陸第三個除封的藩王。好在後來朱厚熜誕生,興王府一脈纔有了接班人。

但子嫡還是太過單薄。

那些就藩百多年的藩王,那都是能生的。一輩子生二三十個孩子都是稀鬆平常,生五六十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。等這些孩子受封,藩王實力就增加很多。和他們相比,興王府真是形單影隻。

最近已經有傳聞正德皇帝身體不好。

正德皇帝冇有子嫡,也冇有同胞兄弟,因此正德皇帝身體不好,是一件影響社稷的大事情。而興獻王是正德皇帝的親叔叔,從關係上來說,興王一脈和當今皇帝是非常親密的。而且按照“皇明祖訓”的兄終弟及,朱厚熜是最有資格接任皇帝位置的。正因為朱厚熜是最有資格繼任皇帝位置,所以這個時候興王府反而是更危險,稍微不注意就是傾覆之禍。

因此聽到天使到來,蔣氏是非常緊張。

“母妃,冇事的。”

朱厚熜伸手握住了蔣氏的手,安撫一下蔣氏。

這兩年朱厚熜一直在修身養性。接管府中大小事務之後,並冇有做什麼大動作,依舊是按照原來的慣例。興獻王在的時候怎麼做的,朱厚熜就怎麼做。因為朱厚熜知道,北京那些大佬要的是聽話的皇帝,而不是聰明的皇帝。

興王府可不是孤立在外麵的。

有的是人盯著藩王。

算算時間,也是到了正德皇帝駕崩的時候。

蔣氏和朱厚熜來到了承運殿,興王府承奉司承奉正張佐、興王府長吏袁宗皋、興王府儀衛司儀衛正陸鬆、興王府護衛指揮使朱宸都在。這些人的利益都跟興王府是息息相關的,因此都非常緊張。

興王妃蔣氏和朱厚熜率領王府諸人下跪接旨。

一份比較莫名其妙的旨意。

正德皇帝下旨,讓朱厚熜承襲興獻王爵位。這個可以說是一份恩典,真真正正的恩典。興王府目前是孤兒寡母,實力弱小,興王府這些人每天都是戰戰兢兢,害怕稍微不注意就被人欺負。當然更害怕的就是朱厚熜無法順利的繼承王位。

自從朱棣“靖難之役”獲勝,以藩王登基為帝之後,對於這些藩王是非常忌憚。因此利用各種各樣的機會,打擊藩王。之後的皇帝,對於藩王也多有監視和打壓。但那些根基深厚的藩王,北京就算是忌憚,也不敢太過逼迫。畢竟那些藩王,靠著百年繁衍,在地方上已經是盤根錯節,勢力龐大。對於這些藩王稍微不注意就是大騷亂。

但興王府不一樣。

絕對是弱小的藩王。現在正德皇帝身體不好,一旦正德皇帝駕崩,不管是太監得勢,還是閣臣得勢,又或者是勳貴勳戚得勢。他們想要殺雞駭猴,弱小的興王府都是最適合的。

因此興王府諸人豈能不擔憂。

現在突然來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聖旨,興王府這些人更是膽戰心驚。興王妃蔣氏也是傻眼,因為這份聖旨完全違背律法,也違背孝道。

興獻王薨,到現在也不過是19個月。按照守孝時間,朱厚熜要給興獻王守孝27個月。也就是說朱厚熜離除孝還有8個月時間。大明曆史上還冇有除孝時間冇到,就繼承老爹王位的事情。

按照律法,按照孝道,朱厚熜要做的都是先完成守孝,然後請旨襲封爵位。這纔是正常程式,而且這樣請旨襲封爵位,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繼承王位,還要看京城的臉色。

但現在這樣,朱厚熜直接襲封王位,看起來是很好的事情。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,絕對會落入彆人口實。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禦史,逮住興獻王這種小藩王,更是可以往死裡整。

這種東西平時可能冇什麼,畢竟是正德皇帝的聖旨。但一旦有事情的時候,就是要命的罪名。興王府諸人都猜不透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,興王妃蔣氏畢竟是女人,接旨之後一臉慌張。

朱厚熜倒是非常鎮定。

扶著蔣氏進入了內堂,讓蔣氏先緩一緩。袁宗皋看到蔣氏如此,立馬安慰道:“娘娘、殿下,無需太過憂心。不管是先帝,還是聖上,待王爺都一直非常寬厚,對王府和其他藩王不一樣。皇上此番下旨,必然是為了庇護王府,擔憂會有其他變故,影響王府傳承。承襲時間提前,對王府是好事情。”

“若真是如此,那就甚好,甚好。”

蔣氏真是嚇壞了。

但她聽懂了袁宗皋的意思。先帝明孝宗和興獻王是親兄弟,當年興獻王就藩湖廣安陸的時候,明孝宗可是非常慷慨。興王府建造的富麗堂皇,一次性賞賜了興王府四千頃地。四千頃地,也就是四十萬畝。到了安陸之後,興王府又開墾了大量的荒地,又有安陸的當地豪族進獻一些耕地,所以興王府過得是非常富裕。在安陸府,興王府擁有七千頃地以上的耕地。明孝宗駕崩,正德皇帝登基之後,對於興王府也是嘉獎頗多,一直是非常寬厚。

有好處的時候,正德皇帝一直是冇有落下過興王府。

正德皇帝和朱厚熜是嫡親堂兄弟,所以還能夠照顧一下。可是一旦正德皇帝身體不好,駕崩而去,新上任的皇帝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
因此提前讓朱厚熜承襲王位,從另一個方麵來說,的確是很大的恩典。

“袁大人。”

“殿下。”

袁宗皋絲毫冇有因為朱厚熜年齡小就輕視。

朱厚熜從小就聰明,讀書聰明,各種禮儀也是一學就會。自從興獻王薨了之後,朱厚熜成長迅速,越來越有王者風範。這兩年處理王府事宜,也是井井有條。在外人看來興王府冇什麼變化,朱厚熜也像是隱形人一樣。但袁宗皋作為興王府長吏,輔佐朱厚熜處理興王府事宜,反而更加佩服朱厚熜。

在興獻王逝世,興王府風雨飄搖的時候,朱厚熜能夠讓興王府穩定渡過,這就是最大的能力。

“雖然承襲王位,可父王喪期未過,王府不能行嘉禮。袁大人看如何是好?”

“殿下,聖旨來的突然,也不知具體如何。最好隻是殿下改服,王府之內改名,其他一切如常。也不要聲張此事,先看看情況再說。不知殿下意下如何?”

“袁大人所說甚合孤意。孤看也不用改名,隻要孤改服即可。其他就按袁大人所說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母妃,放寬心,不會有事情的。”

送走興王妃之後,朱厚熜讓袁宗皋安排人招待宣旨欽差。

此次來宣旨的不是太監,而是一個正六品、一個從六品的小官。朱厚熜知道,現在的正德皇帝已經是彌留之際,朝廷大權都在內閣首輔楊廷和手中。

讓朱厚熜承襲王位,這是朱厚熜繼位的第一步。

相比起藩王世子,藩王的分量更重。所以纔會這麼急急忙忙的讓朱厚熜承襲興王爵位。朱厚熜雖然一直都很沉穩,這兩年也一直在修身養性。但想到很快就要入京繼承皇位,依舊是無法鎮定下來。

藩王和天子,完全是天上地下。

如果承襲王位,那麼朱厚熜未來就是吃喝玩樂的藩王而已。你想乾什麼都不行,因為限製很多。唯一好的就是可以不愁吃穿。

大明朝的藩王,隻要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,那麼都是朝廷養的豬。天天就是吃吃喝喝,然後就想著怎麼生孩子,怎麼跟朝廷要錢。

可是天子就不一樣。

特彆是明清時代的皇帝,那可真是手握重權。皇權巔峰,並不是說著好玩的。明清時代的皇權是真正的強大。

因為心裡有事情,所以朱厚熜走著走著來到了訓練場。

興王府很大,整個興王府就是一個小城市,占地三百五十餘畝。而且這個王府是弘治皇帝在興獻王就藩之前親自下令建造的,曆時四年時間,有超過800多間房屋。興王府的王城巍峨壯麗,王城城牆之高之厚遠遠超過安陸州城城牆。在大明朝的王府當中,興王府也是排的上號的,也可以看出先帝弘治皇帝對於興獻王還是非常好的。

興王府分為內城和外城。

內城是興王府內眷所在地,外城則是秦王府屬官居住,辦公的地方。朱厚熜來到外城儀衛訓練的地方,當中有一些是朱厚熜伴讀弓馬訓練的地方。

看到朱厚熜到來,都是行叩首禮。

“免禮。”

“殿下,弓箭。”

朱厚熜伸手,旁邊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立馬給朱厚熜遞過來一副長弓。

“聽聞你最近惹乳母生氣。”

“冇有,冇有。”

給朱厚熜遞上長弓的少年連連搖頭,委屈道:“殿下,冇有,我冇有惹娘生氣。娘隻是囑咐我,除了練武,讓我多看看書。可是殿下,我以後要補阿爹的差事,又不需要考科舉。”

“搜——”

朱厚熜射了一箭。

轉過頭笑罵道:“讀書使人明智,讀書使人聰慧。你就算是以後要補差事,如果不讀書,怎麼做好差事。”

黃錦在後麵看著朱厚熜的笑容,羨慕的看著這個少年。

朱厚熜這兩年很少笑。

就算是麵對自己這個從小陪著他長大的人,也冇有多少笑容。但卻如此寬厚對待這個少年,這個少年未來在興王府的前程必然不差。不過這個事情也羨慕不來。

眼前這個少年和朱厚熜有很深的關係。

興王府儀衛司儀衛正陸鬆的妻子範氏,是朱厚熜的乳母。陸鬆是朱厚熜在興王府最為依仗的軍方老大,負責興王府儀衛司。而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陸鬆的長子陸炳,從小跟著朱厚熜長大,比朱厚熜小三歲。

“好好讀書。如果你不好好讀書,未來就算補了陸大人的位置,孤也不給你差事。”

“殿下…………”

陸炳嘟囔著嘴。

在興王府也隻有陸炳敢跟朱厚熜這樣撒嬌。

朱厚熜笑了笑。

朱厚熜的確是喜歡陸炳。繼承了朱厚熜原身的感情,因此朱厚熜對於陸鬆一家真的很喜歡。朱厚熜歎了口氣道:“不要荒廢時間。”

這裡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
等朱厚熜登基為帝,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會不一樣,他們這些人的命運也都會改變。如果朱厚熜隻是一個藩王,跟著朱厚熜的貼身太監黃錦也好,朱厚熜的乳兄弟陸炳也好,活動範圍都侷限在安陸。

但朱厚熜當皇帝,他們的身份立馬就會變得不一樣。

這麼一想,朱厚熜道:“從明天開始,你跟著孤一起讀書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陸炳聽到要讀書,無精打采的點頭。

“殿下,袁大人和陸大人求見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袁宗皋和陸鬆他們去探探傳旨欽差的口風,應該是有了一些訊息。

“殿下。”

“怎麼樣了?”

朱厚熜坐在中間,詢問袁宗皋和陸鬆、張佐三個人。這三個人是興王府絕對嫡係人馬,都是興獻王生前最為器重的下屬。朱厚熜在興王府也是最信任他們三個人。等自己進入北京,這三個人依舊會是自己最大的嫡係,最重要的左右手。

“殿下,情況比較混亂。”

袁宗皋上前,道:“從我們彙集的各方情況來看,皇上目前聖體欠安,朝政由內閣處理。”

“楊廷和?”

“是。”

“錦衣衛那邊呢?”

朱厚熜轉過頭看向了陸鬆。

此次宣旨,除了宣旨大臣之外,跟著他們的都是錦衣衛。陸鬆跟著興獻王就藩之前,是在錦衣衛任職。陸鬆家族是世襲錦衣衛總旗。所以接待那些錦衣衛的工作就交給了陸鬆。

“這一次來宣旨的錦衣衛,隻有一名總旗,兩名小旗,剩下的級彆更低。他們知道的就更少。不過他們談的最多的,是江彬赫赫威名。都在說江彬在京城如何受到器重,權力有多大。”

“殿下,江彬是皇上義子。”

袁宗皋上前給朱厚熜介紹江彬。

很是詳細。

朱厚熜其實心裡一點都不著急。按照朱厚熜的分析,現在正德皇帝估計馬上就要駕鶴西去。楊廷和和張太後差不多已經確定要讓朱厚熜繼位。至於江彬作為正德皇帝的寵臣,現在看起來威風凜凜,但很快就會被楊廷和和張太後抓住,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
但朱厚熜不著急,興王府其他人是很著急的。

皇帝身體不好,江彬大權在握,加上楊廷和為首的內閣大佬。任何一方對於興王府來說都是龐然大物,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夠滅了興王府。

等袁宗皋介紹了江彬之後,張佐很是擔憂的道:“殿下,上麵讓殿下提前襲封,是不是要讓殿下勤王?”

張佐是興王府內官之首。

早年是興獻王的伴讀太監,後來跟著興獻王就藩安陸,跟著興獻王幾十年時間,是興王府最信任的內官。他很是擔憂,興王府小胳膊小腿的,朝局任何的風浪,都可能傾覆興王府。

朱厚熜搖頭道:“就算要勤王,也輪不到我們興王府,大家不要瞎猜了。從現在開始,也不要去打探京城的情況。興王府要比以前更要低調。張奉正,從現在開始任何訪問興王府的人,都要以禮相待,不能慢待任何人。”

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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