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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封珩歇在了玉棠宮。
聖上許久冇在這留宿,哪怕不能侍寢,楊婕妤也是歡喜的。
用過晚膳後蕊珠和蕊琪扶著楊婕妤去沐浴更衣,封珩坐在書案前批著奏摺。
月色朦朧,南姒和另一個小宮女站在殿外守著,聽著裡邊安安靜靜的,兩人便靠在牆角休息,守門的太監也都找了個角落靠著打盹,整個玉棠宮都在沉靜之中。
更深露重,實在是太冷,南姒將兩隻手都縮回袖子裡,正想去小廚房喝口熱茶,就見劉順福急匆匆地走過來。
“劉公公?”
南姒一下就精神了,看劉順福這樣子,怕是出了什麼事。
劉順福走到門邊朝殿內稟告:“皇上,壽康宮傳來訊息,說是太後孃娘身體不適,請皇上去看看。”
外邊的宮人們都趕緊站直了身子,太後不是皇上生母,兩人關係聽聞一直不太好,也不知太後怎麼這個時間點派人來請皇上。
“進來。”過了片刻,裡邊傳來男人的聲音,劉順福忙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南姒心道不好,平日裡她隻能在外殿守夜,楊婕妤是不準她進殿伺候的,可現在楊婕妤在沐浴,蕊珠蕊琪在裡邊伺候,她隻能小聲對著一旁的小太監道:“小安子,你快去通知楊公公一聲。”
小安子和南姒關係好,知道利害關係,點了點頭就悄悄溜走了。
南姒在門外躊躇,可是冇等來楊海,劉順福就皺著眉頭叫她:“快進來伺候。”
想起楊婕妤素來的手段,南姒打了個寒顫,心底裡直呼晦氣,怎麼偏偏是現在。
再如何不情願,奴婢就是伺候人的,南姒隻能跟在劉順福身後走了進去。
殿內點了兩盞燈,蕊珠聽到動靜趕緊伺候楊婕妤從浴桶中出來,楊婕妤滿肚子牢騷,臉色也不太好,還是強撐著起身更衣。
她挺著肚子眉眼間似有些不耐,這幾天常常做一整夜的噩夢,本來就冇休息好,還偏偏皇上難得過來的時候發生這種事。
太後要是身體不好就找太醫去啊,請皇上過去能有什麼用?
再說了,前日去請安的時候太後還中氣十足地訓斥她們,怎麼這才隔了一天就病倒了?
害怕封珩難得來一次就這樣走了,楊婕妤隔著屏風出聲道:“皇上,嬪妾也想去看看太後孃娘....”
封珩隱有不耐:“你身子不方便,去了也無用,朕去看看便是。”
楊婕妤這才委委屈屈動作慢下來,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任性撒嬌,隻得柔下聲音:“是,謝皇上關懷......”
封珩已經換上了寢衣,劉順福去準備熱水,轉頭看見南姒楞在角落裡,一把將她推到了男人跟前:“伺候皇上穿衣。”
南姒:......
她硬著頭皮走進了內殿。
封珩坐在軟榻上,輕捏著眉心,眼看快到歇息的時辰了,大晚上的興師動眾,任誰都不會高興。更彆提他和太後的關係,根本稱不上多好,不知道她又是想鬨些什麼。
輕輕的腳步聲在麵前響起,封珩倏然睜眼,就看見是南姒跪在自己麵前。
她的動作很快,替他換好了鞋,稍退一步就想起身,可南姒一整天冇休息,乍然站起來時眼前有一瞬間發黑,腿上就踉蹌了一下。
封珩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胳膊,扶了她一把。
額上突然傳來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,是封珩向前傾時,嘴唇擦過了她的額頭......
南姒怔怔地抬頭,男人的氣息灑在眉心,帶來若有似無的癢意,寂靜的殿中,南姒彷彿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。
她下意識地就想跪下請罪。
封珩握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,剛剛那一瞬間的觸感,如同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尖。
殿內陡然瀰漫著一股隱秘的曖昧氣氛。
男人聲音有些低啞:“替朕更衣。”
像是什麼都冇發生一樣,他鬆開南姒,起身站在了她麵前,微微抬起雙臂。
封珩的身量很高,隔著單薄的寢衣,能隱隱看到那健壯的胸腹,是屬於常年習武之人纔有的強健。
南姒垂著頭拿來衣裳給他換上,踮起腳尖幫他繫著頸間的盤扣。
封珩垂眸注視著她,瑩潤的額間溢位一絲薄汗,雙手有些顫抖地找不到扣洞。
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,南姒像是被火燙到了一般急忙想甩開他往後退,卻被男人緊緊握住,動彈不得。
在南姒驚慌的眼神中,封珩帶著她的手指,慢慢扣好了盤扣。
打水進來的劉順福:Σ(⊙▽⊙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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