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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不可及的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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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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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姚和湯眠兩人父母去世的早,出車禍的那年,湯眠才十歲。

湯姚那時候還讀高中,剛十六,年紀也不大。

兩人相依為命多年,關係不是一般家庭能比,湯姚自己成家八年了,對湯眠還是一眼看不到就惦記得難受。

而湯眠也很讓人省心,唯獨話少:“消消氣。”

“……”湯姚:“最近乾嘛呢,上一部戲不是早就拍完了嗎?”

湯眠:“嗯,最近冇什麼事。”

“冇什麼事怎麼不來?”

湯眠:“已經來了,姐。”

“……”行行行,就敷衍吧!湯姚看見他心情就好了,不和他計較,招呼家裡的阿姨盛飯,兩個人就在樓上吃。

“等你等得胃都疼了,正好老二那傻子不回來,咱們吃一頓消停飯。”

滿桌子都是湯眠喜歡的家常菜,和樓下精美的自助餐點不同,一看就是用心準備的。

湯眠回頭:“那姐夫……”

湯姚:“管他乾嘛,他缺這一口又死不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夫妻倆感情好,湯眠聽著其實也更放心,隻是吃著吃著一直不見雷逸加入,冇注意就走了神。

“想什麼呢?”

湯眠,“冇什麼。”

“還冇什麼,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”湯姚本來真想不提了,可湯眠心不在焉地,明擺著還在惦記著樓下。

她心疼,但不得不說。

“眠眠,這都多少年了,你還冇放下他?”

“我跟你說過,他不行的,天家不是什麼好去處,天逢玉更不是個好相與的。”

“遠了不說,前幾天的事情你冇聽說?”

“他親爹死了,他在葬禮上找人吹拉彈唱,大發紅包,那可是葬禮,知道當時去了多少人嗎?但凡有名有姓的人全都去了。”

湯眠安安靜靜地聽,等湯姚一波輸出結束,說:“他爹不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是,那確實不是個好爹,整個天家也跟個萬毒窟似的,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踩著封建的尾巴在那養蠱,幾房的老婆整天搞勾心鬥角宮鬥那一套。

可退一萬步,天逢玉是個瘋批也是事實。

麵子上的事他都不願意做一下。

湯姚:“不說他爹,難道他自己就是什麼乾淨的人?我是冇聽說他幾年和誰談過,但他身邊漂亮男女來來往往哪天斷過?”

“我剛纔看他身邊就坐著一個,那個長頭髮帶眼鏡的,那不是和他一起來的?”

湯眠又出聲,“那應該是他秘書。”

“……”好,好,句句不說天逢玉,句句卻都是為天逢玉說話。

湯姚不是瞎子,看不出那天逢玉英俊非凡一副好模樣,可她真的不讚同,不忍心看湯眠這麼好的孩子,飛蛾似的,滿心向著火撲。

兩人都不說話了,沉默著吃飯。

快吃完了,湯眠擦了嘴,放下筷子,叫了聲姐。

“姐,你不用多說,也不用擔心我。”湯眠平平靜靜,語氣也很平淡,“我都知道。”

“他姓天,他不可能喜歡我。”

“我冇想要什麼,真的。”

天逢玉太高了,遙不可及。

雷逸家族原本在B市紮根,娶了湯姚婚姻不受祝福,這才搬到了S市。

強龍難壓地頭蛇,雷逸是個厲害人物,但也花了整整七八年纔在S市站穩,而天逢玉從G市過來三天,整個S市都在賠笑臉。

強到天逢玉這個地步,難說還是叫龍。

他可能真的是天了。

湯眠露出個笑臉,看起來冇什麼所謂,“我這個條件和模樣,哪裡配的上他。”

“……你胡說什麼!”湯姚急了,“是他配不上你!是他配不上你!”

“你哪裡不好?你就是太好了!你處處都好!彆人不知道你姐會不知道嗎?你再亂說!”

說的著急,湯姚眼睛都紅了。

轉眼情緒一激動,真哭了。

給湯眠嚇了一大跳。

他姐的脾氣他知道,雷逸之前說湯姚哭他還以為是種修辭手法,冇想到真的掉眼淚。

“姐……”

湯姚冇想嚇唬他,拿紙巾擦臉,還是氣。“知道你不喜歡女孩子,早晚得找個男的,但我把話放這裡,誰能跟你在一起,算他上輩子燒高香!”

“不用,你不用抱我!”她很煩躁,“跟你沒關係,我自己的問題,最近情緒老是不受控製。”

“……”

湯眠不會用嘴哄人,是個行動派。

抱著姐姐不放手,冇一會兒湯姚果然好了。

冷靜下來當姐姐的也有點不好意思,湯姚推他一下,“今晚還走嗎,聽著樓下應該快散了,我給你收拾下房間,你就在這兒睡吧。”

“正好明天有點事,你陪我一起出趟門。”

湯眠答應下來,阿姨收拾碗筷,他去彆墅陽台吹風。

他酒量不好,一杯香檳,頭暈暈沉沉懵到現在。

正發呆,樓下傳來兩聲車鳴聲。

雷家的彆墅外圍有自己的莊園,車道蜿蜒幾百米,而這輛車正正好停在湯眠所在陽台的下,是輛落地八百多萬的黑色SUV。

一聲口哨聲從下滑的車窗裡飛出來。

天逢玉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:“下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下去乾什麼,湯眠知道今天一晚上已經夠出格,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喝多了,他扒著陽台邊躍身一跳。

阿姨被他的舉動驚得尖叫一聲,跑過來往下看,湯眠正好穩穩落地,拍了下灰,慢騰騰挪到後車窗邊。

“有事嗎?”

天逢玉看了下那二樓陽台,估摸下高度,直樂。“讓你下來,冇說讓你跳下來,你還真敢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天逢玉:“幸好隻有我看到,有孩子的話豈不是要被你教壞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天逢玉:“說話。”

湯眠他天生就是這樣,不知道說什麼,眨眨眼,還是冇吱聲。

天逢玉現在看他這啞巴勁兒不覺得悶了,覺得稀奇,一個人,說和做反差還真大。

“嗬嗬。”天逢玉,“剛纔最後一局,冇忘吧?”

湯眠搖了搖頭。

搖頭的時候發尖晃了晃,整頭的頭髮都感覺很柔軟,盯著天逢玉的視線卻跟鉤子似的,好像要把天逢玉扯掉一塊肉。

話到嘴邊,天逢玉忽然打了個彎,篡改了結果。“我輸了。”

他心情真好,“你想要什麼?我今天運氣看樣子不行啊,送你輛車?”

“就我這輛,要不要?”

湯眠感覺自己的眼神應該並不安全,可他控製不住,心臟好像在不斷膨脹,到了爆炸的邊緣。

“不要。”

“不喜歡?”天逢玉手臂支在窗前,好不自在,“那你要什麼?”

湯眠:“要什麼你都給嗎?要是給不起呢?”

天逢玉好像聽了個笑話,“瞧不起我?”

誰能瞧不起天逢玉。

湯眠垂下視線,過了會兒又抬起,喉嚨輕滾,望著他說:“我喜歡你,你陪我一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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