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福貴靈黠的眸光快速一動,趁此對著王爺道:“王爺,沈奶孃作為小殿下身邊的奶孃,平時小殿下吃的最多的也都是沈奶孃的奶水,就是沈奶孃的丈夫活過來了,那也是不夠格的……”
“小殿下含在金口裡的東西,怎麼能容許其他身份卑賤的人去碰呢,唯有王爺……”
奶嬤嬤麵色微怔,很快就明白過來小福貴的意思,繼而也扣下首附和道:“王爺,小殿下乃是您的親弟弟,本身就因為未能在皇宮中出生,皇上和皇後孃娘也不在身邊,已經受了諸多委屈。
若是日後傳出,小殿下平日吃的奶水曾被下人吃過,這豈不是在作踐了小殿下那高貴的身份,放眼現在,也唯有王爺一人合適……”
讓他一個身份矜貴,手握重權的皇親國戚去給一個小小的奶孃通奶。!
這無疑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和褻瀆!
楚墨璃聽到這自然是怒不可遏,手指骨節倏地收緊,漆黑的眸底寒芒四射,讓人不敢逼視。
“荒唐!”
“還請王爺多為小殿下著想。”奶嬤嬤見王爺惱怒的要走,語氣急促地懇求著。
“從小殿下一出生,奴婢就在身旁照顧著小殿下,小殿下有多喜歡、依賴沈奶孃,奴婢都看在眼裡,平日隻要沈奶孃當值,小殿下就隻肯吃沈奶孃一個人的奶水。
其他人的是看都不看。方纔若不是奴婢帶回來了沈奶孃貼身的衣物,小殿下從中聞到了沈奶孃的氣味,眼下還不知道要哭鬨到什麼時候。”
“這要是在平日也就算了,可是昨日小殿下纔剛經曆一場驚嚇,這個時候若是不照顧好,從而讓小殿下日後留下心理陰影怎麼辦?
現在外麵又下了那麼一場大雪,小殿下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了病,估計治病的藥材都冇法及時送到溫泉山莊來。”
奶嬤嬤說得字字戳心:“皇上和皇後孃娘從小殿下一出生就離開了,隻有王爺一個人陪伴在小殿下身邊,王爺怎麼能忍心讓小殿下受到這樣的委屈呢?”
“是啊,王爺。我們這些低賤的奴才命比草賤,可是小殿下不一樣,若是前去為沈奶孃通奶的有著什麼病症,在通過沈奶孃傳染給小殿下,這可怎麼是好……”
窗外的雪“唰唰”地下著,在圓月窗玖上落了一層的白雪。
“嗯嗯啊……”小殿下吃完了奶,稚嫩不安的聲音從裡屋傳來,似是又要哭了。
楚墨璃修長的手指緊捏著骨節上的白玉扳指。
奶嬤嬤看出王爺有些動搖,就平穩著嗓音、輕聲道:“奴婢自是會處理好這件事,絕不會讓第四個人知曉!”
其中自然也包括沈花枝,畢竟她昨晚在地上躺了一夜,正發著高燒,又被她剛剛通了奶,現在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,也冇有什麼力氣。
楚墨璃回眸睨向奶嬤嬤,神色冷冽,一雙薄唇孤傲而又涼薄的輕抿著。
奶嬤嬤就這樣低垂著眸,直挺挺地跪在那裡,承受著王爺的注視。
她相信王爺肯定會答應的。
小殿下是皇後孃娘冒著血崩風險生下的,王爺對小殿下亦是疼愛有加,定然是不忍心小殿下一直這樣哭鬨、不安下去,甚至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。
而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,幾乎將所有人都封在了溫泉山莊,短時間內他們出不去,而外麵的人也進不來。
王爺就是唯一最優的人選!
下一秒,楚墨璃就大跨步掀開厚重的擋風門簾走了出去。
小福貴連忙就拿起傘跟了出去。
外麵的雪已經下了一尺厚,北風呼嘯著,將鵝毛般的大雪吹在臉上,幾乎讓人睜不開眼。
花枝因為發燒,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暈染著異樣的緋紅,因為胸脯的脹痛,再加上腦袋的昏沉,讓她微啟紅唇,輕輕的喘息著。
好看的煙眉難受地蹙起,雙眸緊閉,長而濃密的睫羽毫無生機地聳搭在眼瞼上。
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精緻易碎的瓷娃娃一般,嬌弱憐人。
奶嬤嬤將正在照看花枝的丫鬟支走之後,就拿來了一塊兒手絹遮住了花枝的眼睛。
在她耳邊道:“我已經找來了為你通奶的婆子,你且在忍耐一會兒。”
“嬤嬤……不要……”因為胸脯的脹痛,讓她冇有辦法完全昏睡過去,她細弱柔雨地哀求著。
因為纔剛經曆過那痛不欲生的疼痛,哀求的同時,晶瑩的淚水也順著眼角從手絹下流淌了下來。
“不要……”花枝可憐、淒楚的祈求著。
兩邊臉頰猶如胭脂沾雪,越發的暈紅。
“若是不通,奶水一直堵著,你也好受不到哪裡去。”
解開了花枝裡麵淡粉色的小裡衣之後,胸口處覆了一層薄薄的冷汗,奶嬤嬤又擰了熱帕子在上麵輕輕的擦拭。
那直挺挺的胸脯就猶如長了肉刺一般,哪怕奶嬤嬤的動作已經十分的溫柔,卻依舊讓花枝痛得哼出了聲。
“嬤嬤,求你……讓奴婢回家吧……”花枝細弱的嗓音中滿是憐人的哭腔。
奶嬤嬤一連擦拭了兩遍,尤其是重點部位。
“如今你是回不去的,小殿下還等著喝呢!”
說完奶嬤嬤就走了出去,走到立在廊下的高大清冷身影低低地喚了一聲:“王爺……”
楚墨璃一身雪貂白裘,與身後的冰雪幾乎融為一體,唯有露在白裘袍子外的一雙眼睛,格外的漆黑明亮,宛若一個旋轉的黑洞般,似是要吞噬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