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公子好雅興啊,這麼晚了還在園中散步。”
“誰!”孟晏禮猛然一驚,警惕轉身,在看到那緩緩而來的女子時,他麵色變了變。
“怎麼,孟公子很不想看到我嗎?”葉桑寧含笑踏銀輝而來,袖裙飛揚,美的朦朧,身後還跟著容貌俊美的裴賀安。
在這夜幕下,兩人宛如那天上的仙人,可孟晏禮卻渾身緊繃起來,眼神戒備。
他朝著少女拱手作揖:“不知郡主在此,多有冒犯,在下這就告退。”說罷,就轉身欲要離開。
“站住,我允許你走了嗎?”葉桑寧聲音驟然冷了下來,在距離男人幾步遠停下。
“今日孟公子對周大人說的那些汙衊本郡主的話我很不喜,孟大人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。”
聞言,孟晏禮心頭猛得一驚,轉過身帶著慍怒:“你派頭跟著我了。”
而後臉色極為難看,咬牙切齒:“郡主,現在也冇有外人,你也不用裝了,是你害的曼青和江兄對不對。”
“哦,你如果說的是那兩個嘴賤的東西那的確是我下的毒。”葉桑寧捋了捋耳邊碎髮,笑的溫柔。
“我當時就不應該大發善心放了你,現在這不就是好人冇好報,竟然被你在背後咬了口,真讓人不爽。”
說到最後一句話時,少女臉上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,麵無表情,她嗓音淡淡。
“裴賀安。”
看著靠過來的少年,孟晏禮麵色驚變,怒喝一聲:“郡主,你這是要做什麼!”
裴賀安麵無表情,不顧他的掙紮,抬腳朝著他的膝蓋狠狠一踹,不等人驚撥出聲,迅速拿著隨身帶帕子塞到他口中。
“唔唔……”孟晏禮跪在青石地上,雙手揹負被壓著,他瞪大眼睛看著靠過來的少女,不斷掙紮。
此時正是九月,夜晚溫度適宜,可他隻覺得如同墜入冰窖,渾身寒冷。
“聽說你有狀元之才,那……就拿你這雙手作為你汙衊本郡主的代價吧 ”葉桑寧眸中閃著興奮,身旁的裴賀安立即抽出腰間的匕首遞過去。
寒光一閃。
看著那鋒利的匕首,孟晏禮瞳孔猛然收縮,拚命搖頭哀求,他這次真的怕了。
這個少女就是個魔鬼,他不想在去給江家兄妹報仇了,他的手絕對不能有事。
家裡所有的期待都在他身上,都等著他高中光耀門楣。
可不管他在心裡如何哀求,悔恨,巨疼還是襲來,他雙眼猩紅凸出,疼的額角青筋凸起。
葉桑寧笑著一根根把男人雙手的青筋挑斷,她的舉止從容優美,好似做著這世間最高雅的事情。
血液汩汩淌出,染紅了她身上那潔白的袖擺。
“……孟公子以後定要學會什麼叫謹言慎行纔好……”這是孟晏禮暈倒前,耳畔傳來的最後一句話。
裴賀安鬆開手,任由男人倒在血泊裡,拿出懷裡的帕子:“郡主,擦一下手。”
“恩,走吧。”葉桑寧將匕首扔給他,拿著帕子把手指一根根擦乾淨,在看到袖子上的血時,她不高興的撅起嘴。
“裴賀安,我的衣服臟了。”
“郡主忍一忍,回府就可以換了。”
……
第二日天矇矇亮時,狀元府內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,劃破了早晨的寂靜。
“哎,周大人,這位公子手上的青筋已經完全斷了,這雙手已經廢了。”老大夫搖搖頭,眼中也流出不忍。
這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殘忍狠毒,這公子聽說還要參加秋闈,這科舉之路是徹底斷了。
這以後怕是生活都困難,就是個殘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