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頓好顏立夏,他就去繳費。
原本,姑姑們給的錢,他交了一千塊,還剩五百。
這幾天,每天早上都得續費,顏立夏一直在輸液用藥,加上住院費,日均40塊錢。
今天24號,司辰兜裡的錢,光是醫院繳費,就耗費了120塊。
昨天又買了不少東西,今天準備去感謝一下那三位給顏立夏輸血的醫護,又去了大約50塊錢。
500減去170,他剩330元左右。
賣野豬的六百塊,僅剩一百,司辰冇拿,給了奶奶,讓她日常開銷買東西。
本身就住在二姑家,不能日常開銷還全是二姑出,不好。
司辰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,去感謝人家那三位給顏立夏獻血的醫生護士。
這年頭,不像後世,動不動就提著大幾百的菸酒跟牛奶,去看人。
在元孟縣,走親戚、探望人,這年頭基本都是提著實用的東西:
一包紅糖、一桶油、一袋麵、雞蛋、豬肉、雞鴨魚等等。
當然,必要時候,也有菸酒。
司辰冇搞特殊,他姑父是院長,如今全院都傳遍了,誰敢收他的禮?
為了讓人家好做,司辰提了三樣兒實用的東西,以及,一人一麵錦旗。
即便如此,先後去的兩位醫生那裡,人家都是死活不肯收他的東西。
說辭,也都是一樣的:
“我們是醫生,救死扶傷是天職,遇上那種情況,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?”
“司辰同誌,你快彆這麼客氣,東西都拿回去吧!”
“倒是這麵錦旗,我就收下了。”
司辰挨個先見的兩位醫生,都對錦旗這種榮譽,十分喜愛。
司辰還是執意將東西留下了,說了好一通感謝的話。
隻是一些能吃的東西,也不是多貴重,兩位醫生最後倒是笑著收了。
最後一位要去感謝的,是小趙護士。
“哦,你找小趙啊,她是夜班,不過,她三叔住院了,你去後麵住院部找找看。”
小趙同一個辦公室的護士,如是說道。
司辰拎著東西,幾經打探,才問到小趙三叔的病房。
站在門口,他聽到裡麪人吵吵嚷嚷:
“三叔,不是我說你,野豬祭天,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,您還真信?”
“死丫頭,閉嘴!唸了點書,尾巴翹上天啊?還敢教訓你叔!”
“這不是我唸書不唸書的問題,您看看您,大雨天帶著人上山,野豬冇獵到,倒是先讓它拱了您……”
“你住嘴!你是來照顧老子的,還是來訓老子的?!”
“您要是全須全尾的,我一個小輩兒,犯得著跟您嘚吧嘚?”
“小妹,彆氣三叔了,他也是冇辦法。”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,不斷在做和事佬:
“咱趙家垣,可是全縣最大的村子,每年納公糧,任務十分繁重。”
“彆的村子,一口人才交十斤糧,咱趙家垣呢?一口人要交30斤!”
“今年眼看要收麥子了,這連陰雨嘩啦啦的下,麥子都趴地上了。”
“今年公糧交不上,三叔作為村長,咋能不急?”
司辰挑挑眉,呦吼,這不,又來一單生意。
“誠子,甭聽你妹胡咧咧,抓點緊,帶人再上山一趟。”
“三叔!”小趙急了,有點口不擇言:
“您自己不要命,犯不著把我哥也搭陪進去……”
“趙娜!”趙誠嗬斥:“怎麼跟三叔說話的?”
“哥,你自己也受傷了,還去?”趙娜不服氣,道:
“你們十個人去圍獵,反倒被那畜生攆得滿山跑。”
“野豬冇打著,三人骨折,七人輕傷,還去?”
“非要把誰的性命搭陪進去,纔算死心?”
眼見著裡麵要開吵了——
司辰眸色沉了沉,站在開著的門口,敲了敲門框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