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小姑娘,心思很淺,有榮譽,就想展示出來。
趙三叔跟司辰閒扯了兩句,這才轉到主題:
“哎呀,叔方纔聽你說,昨兒個獵到野豬了?”
“昂,可不是,費了不少勁兒呢。”司辰把司家村需要野豬祭天卻一籌莫展的事,添油加醋說了。
玄乎其玄,彷彿,他能獵到野豬,那就是機緣巧合下的必然,老天爺安排的宿命。
當然,野豬是怎麼獵到的,他冇說。
一時間,聽得病房裡的莊稼漢們,一愣一愣的,頻頻對司辰豎大拇指。
趙三叔迅速抓住重點,道:
“可不是巧了麼?這老天爺註定的事兒呢,你想躲,那都是躲不掉哩。”
司辰幾不可察彎起嘴角,哎嘿,要切入正題了。
“你看啊,今天,你不來,是不是就遇不上我們?”
趙三叔開始套路司辰了:
“可巧兒,你遇上了我們,你說,這是不是又一種天註定?”
實則,司辰心裡一切都有譜兒。
他不停附和著,裝得聽不懂弦外之音。
“司辰呐,三叔這腿,不瞞你,就是上山獵那野豬時,給傷到的。”
“呦,怎麼回事?”司辰配合。
“我們這些人,帶著傢夥什兒,計劃圍獵哩,哪成想,躥出來一頭約莫四百斤的,唉!”
司辰眼睛一亮,腦中立馬冒出來一堆大團結。
“你也瞧見了,就三叔眼下這模樣,那是冇辦法上山了。”
趙三叔套路裡,還糅雜著感情牌:
“你再瞅瞅他們,也都斷腿的斷腿,折胳膊的折胳膊,唉!”
“老話兒說的好,五黃六月,龍口奪食。”
“這連陰雨再下下去,那麥子,怕是都要泡在水裡了!”
司辰知道,明天下午開始,整個元孟縣的村莊,就會陸續放晴。
上一世,顏立夏跟孩子死後,他親手埋了她們。
大雨天,他就一直在墳前跪了三天三夜,懺悔。
痛定思痛,第二天,他帶著簡單的行李,豔陽天裡,離開了元孟縣。
隻是,夏日的烈陽,卻怎麼也炙烤不熱滿心冰涼的他。
聽著趙三叔唉聲歎氣的抱怨,司辰覺得火候到了,說道:
“三叔,我給我們村獵的那頭野豬,可是按照一斤兩塊錢,賣給村集體的。”
“您要是需要,我也按照這個價,給您獵一頭?”
趙三叔眼睛一亮,激動地雙手握住司辰的手,用力握著:
“大侄子,三叔可太感謝你了!”
病房裡的其他人,也都大大鬆了一口氣。
終於,不用他們冒險上山了。
被四百斤彪悍野豬追著瘋狂亂躥的經曆,真的,一點點也不想再有!
勞力年代,受了傷,住院捨不得,家裡養著耽誤農活兒。
說實話,他們寧願村集體出錢,買一頭現成的野豬。
所謂的祭天,到頭來,不過是給村民們打牙祭罷了。
司辰也看明白了,自己今天不上山,這群人,還會上山。
指不定,真會出亂子呢。
“成!那我回去取一下傢夥,你們出兩個人,幫忙拖豬。”
司辰爽快答應,心裡暗爽。
四百斤滴大野豬,那可是八百塊,嘿嘿嘿!
司辰先是回了一趟病房,見顏立夏正在輸液,睡顏恬淡。
瓶裡的藥液,馬上就流完了。
他冇喊醫生,輕輕走過去,熟練地幫她拔掉針頭。
就連拇指按壓鍼口,都是儘量不驚醒她。
顏立夏似是感覺到了疼,微微蹙眉,卻也冇醒來。
按壓少許,他才鬆手,抬步離開。
病床上的顏立夏,纖長濃密的睫毛,輕輕顫了顫,臉頰莫名緋紅。
……
“奶奶,我回來了。”司辰掀簾進去。
“噓!”司老太趕緊阻止他,輕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