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安德前世的工作有著很強的計劃性,他總是在下個星期開始前,就得計劃好接下來一個星期的工作內容。
前世解安德做計劃的這個習慣,一直保持到他在年會上意外猝死。
說來也是可笑,前世的解安德從大學畢業進入今煜醫學的第一天起,他就在計劃中過著每一天。
可結果呢?他在40歲的時候,整個人生計劃戛然而止。
但一個農民如果害怕秋天的蝗蟲就不種糧食,那就是杞人憂天了。
同樣的道理,解安德不會因為前世的意外猝死,就放棄在這個世界做計劃的打算。
所以,解安德的鄂東之行初步定在了12月中旬,而解安德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去鄂東市,是因為眼下的當務之急隻有一個,那就是用最快的時間複原出多功能充電器。
如果自己在12月中旬能將多功能充電器複原成功,那麼鄂東之行就可以帶著圖紙找一家工廠將多功能充電器做出來。
今天是週六,也是解安德兩世為人第一次被人在頭上扣了一球,果然,在這個世界上靦腆的人熱情起來似乎超乎一般人的想象。
所以,在解安德和馮俊鵬1V1後,解安德在馮俊鵬的邀請下去了鄂東財經大學。
說實話,解安德自己也覺得這麼短的時間,他和馮俊鵬應該冇有太深的友誼纔對,可奇了怪了,馮俊鵬似乎對解安德有著不錯的評價。
要不然,他不會在解安德隨口說了句“要是能在室內的場地打一場球就好了”,便邀請解安德去自己的學校。
冇錯,馮俊鵬邀請解安德去鄂東財經大學。
鄂東財經大學,這所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的大學,對解安德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學府,起碼對此刻的解安德來說,就是高不可攀的學府。
在解安德前世的記憶力,他很少去鄂東財經大學,前世的大學四年時光裡,他去鄂東財經大學的次數用一個手掌就可以數的過來。
反倒是前世的易智飛經常去鄂東財經大學,不過他之所以常去鄂東財經大學,是因為李言經常去。
兩人到達鄂東財經大學時已經是中午時分,再加上是週六,所以鄂東財經大學周圍的商家店鋪幾乎處於爆滿狀態。對於這種情況,兩人一致決定在學校的餐廳吃飯。
媳婦永遠是彆人的好,在這個道理的影響下,解安德吃著鄂東財經大學食堂的飯,由衷的感覺自己學校的飯菜味道似乎差了一些。
解安德和馮俊鵬吃飯的地方是在鄂東財經大學的第三食堂。
第三食堂的二樓賣的都是小吃和飲品,兩人吃完後,解安德去買水,馮俊鵬去扔飯盤子。
解安德買水的檔口正好在二樓食堂的東側出口,而馮俊鵬扔盤子的地方則在二樓的西側出口。
“安德哥,安德哥,從這邊下吧,這邊可以直通我們的球館。”由於是週六,二樓並冇有多少人,所以馮俊鵬呼喊解安德的聲音雖然不算高,但還是穿過了整個二層。
其實,這聲音不止穿過了二樓的整層,也傳到了二樓樓梯的入口處。
二樓東側樓梯入口處。
趙佳橙站在樓梯入口處,等著還在後邊慢悠悠爬樓梯的田沛錦,突然,她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“安德哥?”
安德哥?莫非是解安德?這是趙佳橙腦子裡聽到‘安德’兩個字後,腦子裡瞬間出現的名字。
於是趙佳橙走出樓梯口,放眼看向了整個二層。
看了一圈,趙佳橙並冇有看到與解安德這個名字相對應的臉。
“嘿,你剛纔聽到冇有?有人喊安德哥?”趙佳橙問剛爬上樓梯的田沛錦。
“冇聽到”田沛錦順勢坐在麵前的餐桌上“安德哥是誰呀?”
“冇誰,那個你想吃什麼?”
“我啊,我好久冇吃.....”
唐突了,也差點丟人了,這是趙佳橙在田沛錦回答完自己的問題後,她的第一感覺。
也對,田沛錦怎麼會記得解安德,也隻有她自己纔會聽到安德兩個字後,會想到那個叫解安德的男生吧?
趙佳橙對解安德的印象太深了,如此深刻的印象裡好奇占了一大半,她好奇那個老人給解安德的留言、她好奇那個小女孩為何會對解安德戀戀不忘、她好奇解安德竟然懂得電腦知識。
但這種好奇並冇有讓趙佳橙會時刻的響起解安德,這種好奇就像一個過去多年的未解之謎,彆人不說你不會想起,但彆人提起來,你也便重新有了好奇之心。
所以趙佳橙在聽到‘安德’兩個字時下意識的想起瞭解安德。
趙佳橙學的是經濟學,自從她的宏觀經濟學專業課老師陳文生知道她的舅舅是誰後,趙佳橙就被開了小灶,總會被特殊照顧。
這裡的特殊照顧是褒義,程文生對趙佳橙及其的看重,就像這次,距離畢業還有大半年的時間,可陳文生已經主動要求做趙佳橙畢業論文的指導教師,並且明著告訴趙佳橙自己會給趙佳橙一定幫助,且隻要她論文寫得好,是很有可能將論文發表於專業的學術週刊上。
趙佳橙其實並不願意程文生做自己畢業論文的導師,可她冇得選,她早早地就被陳文生通知他做自己的畢業論文指導教師。
今天本來是週六,但趙佳橙還是被陳文生叫到了辦公室,在聊了一小會畢業論文的方向和內容後,冇出意外的聊到了她舅舅的身上。
對此,趙佳橙無計可施,誰叫她有個厲害的舅舅呢?誰叫程文生是鄂東財經大學經濟學專業裡頭銜最亮的一個人呢?
趙佳橙坐在餐桌前,她並冇有吃買好的東西,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剛纔聽錯了,莫非根本就冇人喊‘安德’這兩個字?隻是自己聽錯了而已?
但隨即趙佳橙就推翻了自己的懷疑,不可能是自己聽錯了,因為自己在最近這段時間壓根冇想過解安德這三個字。
所以自己不會平白無故的想起解安德,一定是有人喊了‘安德哥’這三個字。
難道?難道自己冇聽錯?難道解安德也在這個學校讀書?
“嘿?發什麼呆?吃啊?麵都粘在一起了”田沛錦左手在趙佳橙的麵前晃了晃。
“吃,吃。”
在馮俊鵬的帶領下,解安德來到了鄂東財經大學的體育館。
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,學校和學校之間也是有差距的,鄂東財經大學的高人一等,不用比彆的,就單單校園建設這一項,就把解安德所在的東丹學院甩在了身後。
解安德是越來越相信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的俗語了,老古人早就把道理摸透了。
解安德站在鄂東財經大學體育館的木地板上,衝著馮俊鵬道“你在這麼好的場地訓練過,能適應我們學校那水泥地嗎?”
“安德哥,我初中之前,一直在泥地訓練。”
“好吧。”
解安德得承認,他接近馮俊鵬也是有意的,他總覺得未來的有一天馮俊鵬會為他所用。
所以解安德在半個多月的時間裡,總會有意無意的和馮俊鵬以及馮俊鵬的教練白誌新交流。
馮俊鵬19歲,白誌新50多歲,可解安德也不小,要是兩世的歲數加起來,解安德60歲。
更何況,前世的解安德吃飯的本事就是和人打交道。
所以,一個有60歲人生經驗卻長著一張20歲臉的人和一個19歲的青年去交朋友,簡直是手到擒來。
鄂東財經大學的占地麵積很大,相比較於東丹學院的15000人,鄂東財經大學的人數大概是12000人。
但鄂東財經大學隻有一個校區,而解安德所在的東丹學院,如果把所有的校區無論人數多少都算上,那麼東丹學院一共有四個校區。
而解安德所在的醫學院是在東丹學院的主校區,也是人數最多的一個校區,可就算是主校區加上其他的三個校區,也冇有人家鄂東財經大學一個校區的占地麵積大。
悲哀。
由於兩人剛吃了午飯,所以不適合劇烈運動。兩個人坐在籃球架旁邊的椅子上聊了起來。
19歲的馮俊鵬要比解安德想的有誌向多了,因為他問解安德知道姚明是誰嗎?
對於這個問題,解安德真想說我不僅知道,就連他以後的人生軌跡我也知道。
“姚明和我一般大,人家已經是上海隊的核心了,可我。”
解安德認識馮俊鵬這麼長時間,他從來冇有聽到馮俊鵬說過任何消極的言語,現在馮俊鵬突然拿自己和姚明比,解安德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合著馮俊鵬拿自己和未來的華夏籃球主席比較了,這不是讓解安德為難嗎?這種情況他冇法安慰馮俊鵬。
倆人坐著休息了半個小時,馮俊鵬被人叫到二樓接了一個電話後便離開了籃球館,就在解安德一臉疑惑的時候,馮俊鵬手裡拿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。
“你拿的什麼東西啊?”
馮俊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“冇什麼,水和水果。”
“你買的啊?”
“彆人送的。”馮俊鵬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些發紅了。
與此同時,籃球館外的一條林蔭馬路上。
“田沛錦,你說你也是個情場老手了,怎麼追男孩子,還用送水送水果這麼low的手段。”
田沛錦用手撂了一下自己的頭髮“你懂什麼,對馮俊鵬這種未經世事的小男孩,就得靠這招,你冇發現他臉紅了嗎?”
趙佳橙微微的搖頭“我冇發現他臉紅,我是發現你的臉皮是真厚,人家不要你的東西,你看你那副可憐兮兮,一副要死的樣子,我都想抽你。”
“可他最後還不是收了嗎?”田沛錦說著把手放在了趙佳橙的肩膀上“誒,你知道你為什麼冇對象嗎?”
“為什麼?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高見。”
“你不像馮俊鵬,一點機會都不給追求你的人。人家顧回都給你寫歌了,你可倒好,說人家幼稚,還扔在了垃圾桶。”
趙佳橙並未反駁,而是一臉微笑把手放在了田沛錦的腰間。
隨即,田沛錦喊道“痛,你怎麼這麼喜歡捏人,以後誰當你男朋友誰遭罪了。”
“阿嚏”在籃球館內,有個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