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聽容現在一無所有,不能出現於人前,該做的戲要做全。
“對了,把尤聽容入宮的訊息傳到流雲宮。”
流雲宮住的是池卿環,與尤聽容還算有些故交,又出身權貴之家,她的麵子,塗才人是要給的。
常順連連稱是,也不敢多問,派了張福去傳訊息,自己趕去了禦花園。
——
禦花園
“奴纔來的正巧!”常順的聲音打亂了劍拔弩張的氣氛,“奴才見過塗才人、順寶林和各位采女,諸位安好。”
常順不過欠了身,反倒是嬪妃們客客氣氣地還了禮,“常總管怎麼來了?”
常順從身後的太監手裡取了一個紫漆匣子,“奴才奉命而來。”
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,常順將匣子遞到了尤聽嬌眼前,“順寶林,陛下聽說您將他賞的信陽毛尖都轉贈給了尤小姐,特意囑咐奴纔給您送些安州的敬亭綠雪來嚐嚐鮮。”
常順說著話,犀利的眼睛那麼一掃,咧嘴笑道:“正趕上諸位的茶會,敬亭綠雪恰是女子愛喝的,也可給諸位湊個趣。”
眾人臉上訕訕的,皇上這麼看重尤聽嬌,也不知方纔她們說的話,常順有冇有聽去。
常順為人圓滑,笑著打岔道:“瞧奴才這掃興的!諸位且坐著,奴纔不便久留了。”
“順寶林,您還不趕緊上座,也給諸位嚐嚐今年的敬亭綠雪好是不好。”常順特意看向尤聽嬌。
這一回,再冇人敢說話了,尤聽嬌拿著匣子的手緊了緊,偷偷看了眼尤聽容,昂著頭坐到看起來不動聲色的塗才人左手邊,長長地舒了口氣,她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。
第一次,她嚐到了權利的滋味,無論付出什麼,隻要她“得寵”,憑她們是什麼出身、如何尊貴,宮裡論出身,更要爭的事皇帝的寵愛。
過了今日,大夥都得再掂量順寶林的分量了。
往日雖然尤聽嬌節節攀升,但無論如何受罰、受辱,陛下從未出麵維護,今兒巴巴地來給她撐腰,有這陣風,尤聽嬌能得意好一陣了。
“瞧瞧,尤小姐一入宮順寶林的運道就來了,尤小姐果真是順寶林的福星呢!”塗才人卻另有圖謀,招手叫尤聽容過去,“尤小姐快過來,讓我也好沾沾福氣呀!”
眾人的眼神霎時便全聚集到了尤聽容身上,正當氣氛焦灼之時,不遠處的太監揚聲唱到。
“流雲宮池寶林到!”
尤聽容悄悄鬆了口氣,不著痕跡地往人後退了些。
池卿環與尤聽嬌同為寶林,然眾人待她的態度皆是尊敬的,齊刷刷地俯身行禮,“嬪妾等請池寶林安。”
尤聽容看著池卿環走近,長髮綰成靈虛髻,一隻蓮花紋樣的環形粗讚固定在腦側,尾端墜著長約三寸的四串金珠,發頂上金玉鑲嵌的華勝小巧精緻。打扮雖不紮眼,但處處昭顯良好的出身。
池卿環落落大方地向塗才人行禮,“嬪妾請才人安。”
塗才人叫起,“池寶林素來不喜熱鬨,今日怎麼有空來?”
池卿環笑答:“聽聞尤小姐來了,嬪妾在閨中與尤小姐有些故交,難得再見便厚著臉皮來叨擾才人的茶會了,還望才人不要嫌棄。”
“池寶林願意來,我求之不得呢!”塗才人略顯訝異地看了眼尤聽容,“倒冇想到寶林與尤小姐是故交,不然我應該早些派人去請寶林的。”
池卿環自然聽得出她話語裡的試探,“尤小姐與嬪妾的兄長是棋友,可惜嬪妾棋藝不精不能與之一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