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屹怎麼可能看不出程以晴的情緒，他緊擰著眉頭：“以晴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“不用解釋，我都懂。”程以晴抬手製止了黎屹的話，她笑了笑：“時間緊迫，昨天已經耽誤了進程，今天可得勤快點，我去化妝了。”
說完，程以晴錯開身子，大步離開。
“以晴。”
黎屹還想說什麼！卻被他的經紀人-鄭澤民給喝住：“黎屹，你不去看劇本，在這兒做什麼？”
鄭澤民是個身材乾瘦、略有些禿頭的小男人，在圈裡是出了名的能力強，人也強勢的很。
黎屹就是他從新人開始，一手帶起來的。
程以晴掃了眼滿眼算計的鄭澤民，收回了視線。
江雅禁不住嘟囔：“鄭澤民也太過分了，搞人身監禁嗎？”
這位經紀人，在業內風評奇特，不少明星對他又愛又恨；他行事果決，一切以利益至上，跟著他的藝人，大概率能在幾年之內火起來，但表麵風光，實則如同提線木偶，不能有自己半點不妥當的想法。
雖然苛刻，可願意跟著他的藝人，不在少數。
“人多眼雜，說話悠著點。”程以晴瞥了江雅一眼，微微皺眉。
這丫頭，早晚有一天得在這張嘴上吃虧。
“是。”江雅立即噤聲，不敢多話了。
化妝間裡。
程以晴撞見了時依。
才兩天不見，時依似乎更加憔悴了，瘦小的一團，蜷縮在沙發上，正在小憩，看起來格外可憐。
同為女人，她見了都要忍不住憐惜。
——係統，這還有一截劇情？
【是！】
冰冷的機械音中，極儘無奈。
劇情崩到它不敢看，宿主對待任務‘認真’的程度，也令它汗顏。
——哦！
程以晴打開小說，粗略地掃了一眼。
果然如她所料，齊文曜很快就會來到劇組，看到時依這一副慘淡的模樣。
這段劇情裡，她隻是個幾不可聞的小配角，在不在都可！齊文曜對時依的憐惜，纔是重頭戲。
既然跟她關係不大，程以晴也就鬆了口氣，開始化妝。
化妝間隙，她熟練地登錄微博，打開熱搜榜。
不出意料：
#程以晴拒絕采訪#
又上了熱搜。
有圖有視頻，視頻裡的她，被保鏢簇擁在中間，精緻的妝容，不菲的裙子，張揚依舊；鏡頭切到另一邊‘討公道’的家長們，兩者形成了格外強烈的對比。
【她還有臉出門？】
【一個程以晴，毀了幾個家庭】
【祝程以晴早日糊穿地心】
網友們神情激昂，彷彿程以晴是他們的‘殺父仇人’一般。
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，還以為程以晴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。
她正刷著評論，陳管家的電話打了進來：“以晴小姐，那幾個姑孃的背景都查清楚了，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。另外，我這邊查到，這次的事有人惡意針對你，雇傭了大量的水軍在帶節奏。”
“有人在黑我？”程以晴皺緊了眉頭。
圈裡的人隱約都知道她背景不簡單，哪個不怕死的，敢黑她？
“根據目前僅有的證據，大概率是黎屹那邊的人，但也不能確定。”陳管家有些汗顏，他對娛樂圈瞭解有限，並冇有能力給予肯定的答覆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電話掛斷，程以晴陷入沉思。
她原以為，隻是黎屹的粉絲在帶節奏，冇想到還有人專門雇了水軍黑她？
“以晴姐，一定是鄭澤民。”江雅言之鑿鑿，說出了她的推斷：“鄭澤民那個人很極端，為了自家藝人曝光程度，不論黑白，隻要於他有利，他都會做。”
負責程以晴妝造的，是自己人，化妝室裡能稱為外人的隻有在睡覺的時依。
她掃了眼沉睡中的時依，並冇有阻攔江雅。
“冇有絕對的證據之前，先不要妄下斷言。”
她們並冇有看到，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時依，睫毛微閃，顯然是已經醒了。
程以晴打開了陳管家給她發來的郵件，幾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。
照片裡。
拿臭雞蛋砸她的那幾個姑娘，正居高臨下的欺辱著一個縮在角落，瑟瑟發抖的女孩。
照片裡，衣服變換，不變的隻有那個蜷縮著的小女孩。
校園暴力？
施暴者？
程以晴快速翻閱，上麵的內容令她胸腔內湧起了一股怒火。
都0202年了！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？
“江雅，打電話給俞選，讓他來劇組一趟。”程以晴胸口劇烈起伏，努力壓著胸腔內的火氣。
“好。”
化妝室外響起了敲門聲。
齊文曜果然來了。
“文曜哥，你來啦？”程以晴熱切的呼喊了一句後，就冇了下文。
這段劇情裡，她隻是一個背景板，冇有多餘的台詞。
齊文曜進了房間，目光筆直地落在了時依身上。
程以晴撇了撇嘴，站起來打算離開，卻聽齊文曜說：“我來找你。”
程以晴怔愣在原地：“找我？”
——你找我乾嘛？找時依啊！
齊文曜握住了程以晴的手腕：“跟我過來。”
“誒，不是。”程以晴指著時依，滿臉的驚恐。
——狗男人今天又抽風了？
——係統你看見了啊！我什麼都冇乾，這鍋我不背！
程以晴極力掙脫：“你找我乾什麼？我不去！”
按照劇情，現在被扯走的人，應該是時依纔對！
“有關最近網上大麵積黑你的事，你確定不聽？”
齊文曜步子頓住，挑眉看著程以晴。
程以晴微滯，點了點頭：“聽。”
——這個還是要聽一聽的！雇水軍黑我的人，到底是不是黎屹？知道確定答案，也好讓我死心。
齊文曜拉著程以晴，繼續大步向前走。
嘴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她以為是黎屹？
那就好玩了！
齊文曜帶著程以晴去了他車上，拿了一份檔案遞給她：“看看。”
程以晴接過檔案，齊文曜繼續說：“她們校園暴力的事，我已經讓人在網上陸續投放了，給你洗白的營銷號也已經準備好了，十分鐘後，你可以看看熱搜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——這個我已經知道了，並且準備實施；我還是比較想知道，雇水軍黑我的事，是不是黎屹乾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