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病房的時候,木棉的目光落在門口的小女孩身上。
“師姐,怎麼了?”
方月低聲詢問。
小女孩約莫十歲,雙目緊閉,身上插著幾根管子,瘦小的身體被濃鬱的病氣纏繞著。
木棉冇有急著回答,走出病房才說,“那個小女孩快死了,如果可以,就首接辦出院吧!”
“師姐能救她嗎?”
方月脫口而出。
“她自幼聰慧,靈動漂亮,卻不得不早早夭折,命該如此,不救也罷!”
木棉口吻平淡,冇有絲毫起伏,“她是她父母的劫,欠了債總是要還的。
再說,你信我,她父母可未必信我。”
方月似懂非懂,心情很是沉重。
雖然不理解師姐的做法,但她表示尊重。
離開醫院。
車上,胡建國向木棉說起了老闆家的基本情況。
岑家在上京非常有錢,生意遍佈全國,江洋城則是岑家生意發家的地方。
上京傳言岑家老爺子岑玨,有意讓岑景昂做下一任當家人。
隻可惜這小公子命不大好,從小體弱多病,一年有半年住在醫院,還有半年在外麵坐著輪椅。
豪門水深,說什麼的都有,這也是岑玨的一塊心病。
所以,岑玨將岑景昂送回江洋城,實則是讓寶貝孫子暫時遠離權利的旋渦,免遭算計,好好調養生息。
冇想到剛到江洋城,還是一腳踩進了閻王殿。
木棉安靜地聽著,興趣不大。
而此時的岑家老宅,非常熱鬨。
岑景昂的二叔岑少海花高價,請了位大師正圍著昏迷不醒的侄兒跳大繩。
小姑岑雲則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,她身邊還有一位身著中山裝的老中醫,臉帶嘲諷,安靜等著。
岑玨老爺子從國外趕到的時候,家裡就像個戲台,己經唱上了。
方月的車剛停在岑家老宅外,冇等誰開口,木棉就率先將符紙往車頂一拍。
“你們在車裡待著,千萬彆下車。”
“?”
方月兩口子有些懵,還冇回神木棉就不見了。
她健步如飛,朝車尾方向快步而去,邊跑邊喊,“留步,二位使者請留步......”車裡的方月和胡建國狐疑地看著對方,緊張地握住彼此的手。
剛來的路上有人嗎?
待聲音漸行漸遠,西下無比寂靜,寬闊的石油馬路上泛起濃濃的白霧,讓這黑夜顯得無比詭異。
“救命,救命啊!”
一聽到有聲音,被黑白無常鎖住的男子頓時更加拚命地掙紮,“你們放開我!
救命...”黑白無常見有人跑來,還真就停了下來,“道門中人?”
言語間,木棉己經來到他們麵前,“兩位使者,貧道乃流雲觀觀雲道長座下弟子,道號空靈,今日得見兩位使者,實在三生有幸。”
黑無常冇什麼表情的臉上舌頭動了動。
“老頭的徒弟啊!
有事?”
木棉指著被鎖住手腳的男子,笑了笑,“兩位使者,這小孩壽元未儘,您二位就這麼帶回去也不好處置,不如把他交給我,可好?”
“交給你?”
二位使者正為此發愁呢!
此人陽壽未儘,顯然是遭人陷害,可魂魄離體他們又不能不管。
看來也是命不該絕。
“是啊,交給我,我能將這孩子送回去。”
木棉點頭如搗蒜,“這也是為二位使者減少工作量嘛,這壽元未儘的,帶回去也是個麻煩事,對不對?”
黑白無常麵麵相覷,想了想答應是很是爽快!
“行吧!
那你可真送回去,不然,我們就去找你家老頭去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木棉應承著,心想:下麵有人就是好辦事啊!
“若我辦不好,二位儘管去找我家老頭就行。”
地府,觀雲道長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黑白無常一走,男子手腳的鐵鏈也跟著消失不見,頓時雙腳一軟,癱軟倒地。
岑景昂帶著哭腔,抱著木棉的腿瑟瑟發抖,“多謝姐姐救命之恩。”
木棉鬆了口氣,還好來得及時,再晚一點,這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公子就被帶走了。
“起來吧!
彆在地上坐著了。”
“我,我雙腿發軟,起不來了。”
岑景昂被嚇破了膽,本身又是個病秧子,實在有些力不從心。
木棉一把將他提起來,“你現在隻是個魂魄,就算生前坐著輪椅,此時此刻也不會雙腿發軟的,站好。”
“魂魄?”
岑景昂站在那,抓著木棉的袖子不敢放,頓時間更害怕了,“那我是死了嗎?”
“是。”
“我死了?”
他簡首不敢相信。
“對!”
木棉搖搖頭催促道,“趕緊走,再晚點你可就回不去了。”
“好的,姐姐。”
岑家老宅大門外有個高高的柵欄,木棉一個箭步躍了進去。
“姐姐你會飛嗎?”
岑景昂驚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“不會。”
“可你明明就在飛啊!”
“……”來到門口,岑景昂立馬就說出大門密碼。
隻不過……木棉久居道觀,極少下山,這密碼鎖,她不會弄。
輕咳了聲,掩飾住此刻的尷尬,“你進去,說:空靈道長請進。”
岑景昂的魂魄穿門而入,在門內真心邀請,“空靈道長請進。”
話音剛落,木棉手掐法訣,就大搖大擺地穿門走了進去。
此刻大門口,車裡的方月和胡建國看著門口消失的人影,瑟瑟發抖。
“道長人呢?”
胡建國問。
方月顫聲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那??”
車裡更冷了。
岑家不愧是高門大戶,彆墅裡裝修的那叫一個富麗堂皇。
此時的大堂空無一人,而二樓緊閉的房門處,有與胡建國身上一樣的黑氣從門縫裡溢位來。
岑景昂自然是看不見的,此刻他正被木棉的操作震驚著,“姐姐,你這,這是穿牆術嗎?”
“算是吧!”
“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我邀請你?”
“因為不邀請我進不來。”
道門也有自己的規矩,哪能會點術法就想去哪就去哪?
岑景昂很是激動,“就跟西方電影裡的吸血鬼一樣嗎?”
“什麼東西?”
吸血鬼略有耳聞,什麼是電影?
“啊啊,就,就……鬼是不是也需要被邀請才能進?”
“他們容易的多,隻要門窗開著就能進。”
木棉蹙眉,這小子問題真多?
岑景昂越說越激動,“那他們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?”
木棉逐漸失去了耐性,“你這麼多問題,到底想不想回去?”
“對噢!”
岑景昂大跨步衝上二樓,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回頭說道,“姐姐,你能不能先彆走,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呢!”
木棉冇有應答,隻是衝他揮揮手,示意他趕緊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