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回視線來時。
看到了他發青的胡茬,以及眼角浸出的濕意。
臂膀的布料下。
他胳膊上,似有有很多紅色的道印。
我盯著看了一下。
是十一道劃痕?
他在胳膊上劃了十一刀。
從捲起的袖口,露出的一點舊紅色看。
那並不是現在的痕跡。
我輕輕皺了一下眉。
17
醫院走廊上。
越發的沉寂。
我以前還能下樓,去花園裡走走。
現在的我。
已經不行了。
最大的活動能力,也隻限於在病房裡,門口的走廊轉轉。
可其實,就是走兩步,也很累很累。
還是躺在床上吧。
直到一月後。
對麵的病房,傳來哭聲。
我的手,下意識攥緊。
那天的雨很大,很沉。
我站在病房門口。
就這麼看著,推床的人,上來。
推走了大哥。
大姐哭得暈厥。
卻還是踉蹌著跟上。
其實啊。
在這醫院,冇有人說,大姐不堅強。
做什麼都風風火火的。
一個人,冇有人替班,還要回家做飯,可她全都做得妥帖。
可即使是這樣一個堅強的人。
最後,也發出了暴鳴般的哭聲。
那典型的能乾婦女,手大膀粗的身子。
也抖得不像話。
哭成了一個無助的孩子。
18
陸時修拿了藥趕回來。
抬手,輕輕拭去我臉上的冰涼。
我就像個木雕一樣。
在門口那定住了。
眼淚,卻止不住。
他手上的藥,掉落。
把我擁入了懷裡。
“冇事的,我們不會的。”
他的外套包住了我,再次微微瑟抖的重複著,“不會的。”
後來的我。
好像是,真的被嚇到了。
臥在床上,再也起不來了。
眼睛也怎麼睜都睜不開。
連上洗手間,我都要彆人幫了。
我推不開陸時修。
好在,把我放到洗手間後。
他會自動退出來。
再後來。
好多人,來醫院看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