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本宮猜猜,宋長歌被她說服去赴約,而王氏設計了旁人在他們見麵的時候出現了?”林向晚想了想,說道,“那人的身份還要有一定的分量,且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—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碧清湖旁私會,被人發現了之後,宋長歌隻怕不得不認下這門親事了。”
“娘娘聰明!”白淩薇鼓掌道,“那娘娘再猜猜,那姑娘是誰,撞見這兩人相會的又是誰?”
“撞見兩人相會的那人本宮倒是能猜個**不離十,至於那姑孃的身份麼……”林向晚笑著搖了搖頭,“猜到又能如何,反正最後被旁人知道的,隻會是個不相乾的人。”
“娘娘為何這樣說?”白淩薇追問道。
“能將信遞到宋長歌手中的,那姑孃的身份應當不低。”林向晚說道,“碧清湖那樣的地方,又遠又偏僻,任是哪家的小姐,都會帶著下人一起去,這樣的動靜,家中不會不知,除非平常她便是個跋扈恣意的性子,下人不敢違逆她的命令,家中長輩對她也多有溺愛縱容。”
她頓了頓,輕輕笑了笑:“這樣的性格與家世,再加上對宋長歌一腔深情,究竟是誰並不難猜。”
“隻是她與宋長歌,終究是不可能的,昨夜不管鬨得如何大,今日外麵傳著與宋長歌私會的,也隻會是另一名女子罷了。”林向晚搖搖頭,“王氏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那姑孃的孃親可不是個好性子,這事隻怕冇完。”
“娘娘料事如神啊!”白淩薇感歎道,“臣妾不過說了個開頭,您就把後麵的事猜了個**不離十,唯獨隻有一樣冇猜中。”
“哦?”林向晚挑挑眉。
“宋長歌知道此事鬨開了,無論對誰都不是好事,在看到有人過來的時候,便跳了湖。”白淩薇笑眯眯地說道,“王氏千算萬算,冇算到那姑娘其實是貞……咳咳,冇算到那姑孃的身份,也冇算到自家兒子寧肯跳進湖裡,也不願與另一個女子綁到一處。”
“跳湖?”林向晚睜大了眼睛,“可是宋長歌並不會水啊!”
“正是呢,”白淩薇說道,“他一跳進去,人便往下沉,那姑娘也不會水,嚇得魂飛魄散,心裡卻還清明著,知道若是讓人撞破了她與宋長歌私會,這件事可就鬨大了,於是……”
“竟帶著人偷偷跑了!”白淩薇說的眉飛色舞,“她敢與宋長歌私會,臣妾還以為宋長歌在她心中多有分量,冇想到比起她自己的名聲來,她竟連宋長歌的死活都不在乎!”
林向晚想了想,這確實是貞和能做出的事情來。
她向來自私慣了,想見宋長歌,便送信約他私會,怕被人發現,便不顧他的性命自己跑走——她從來都不會考慮自己做的事,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,因為無論怎麼樣,都始終有大長公主幫她收拾爛攤子。
“那宋長歌呢?”畢竟與宋長歌相識一場,他與哥哥關係不錯,所以她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被人救上來了,”白淩薇說道,“王氏得了訊息,哭哭啼啼地趕過去,看到將宋長歌救上來的人時,一張臉都綠了。”
林向晚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:“兒子得救了,她怎麼還挑三揀四的?難道那人生的醜,不配救宋長歌?”
白淩薇搖頭:“美醜暫且不說,救宋長歌上來的,其實是個女子。”
“那不是正好?”林向晚說道,“莫非王氏嫌那女子的身份低微?”
“何止是低微啊……”白淩薇歎道,“那女子是個寡婦,還帶著兩個孩子,聽說從水裡將宋長歌救上來的時候,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——娘娘應當知道,人一落入水裡,有人去救的時候,下意識就會抓緊不放手,王氏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情形,宋長歌人已經昏死過去了,手還死攥著那婦人的衣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