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太感覺自己呼吸都要不順暢了。
儘管她嘴上嫌棄周君怡,覺得周君怡冇出息,可心裡清楚的知道,這小賤蹄子是塊讀書的料。
若不是她就討厭有文化的女同誌,她肯定會對這孫女的未來,充滿了希望。
如今,她和自己最喜歡但是不爭氣的孫子,要一起高考,這不得把她孫子比下去了嗎?
周老太甚至都在心裡想著,是不是要讓二狗子延遲高考,今年不考了,多學習一年,明年考試吧!
反正現在才恢複高考冇多久,很多考大學的高中生,年齡都很大了,就算明年再考,她孫子年紀也算是小的了!
這樣一想,周老太臉色也不難看了,陰陽怪氣道:“行啊,那你就去考啊!哼,小丫頭片子就會好高騖遠,我可聽說了,高一高二學的都是新知識,你高二下學期還冇唸完呢,直接跳到高考,肯定要考砸!”
聽周老套一說,周大凱和張芳芳頓時就急了,問:“君君,是這樣嗎?如果是的話,咱們不能急,反正現在賺學費的方法有了,多讀一年書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冇事的爸媽,高考也不是隻能考一次,我今年去試試看,如果考不上本科,我再複讀。”
一聽周君怡要考的是本科,周老太的臉都扭曲了。
雖然她冇什麼文化,但也聽孫子說過,同樣都是考大學,但是大學和大學之間,也是有差彆的。
本科就是要比專科好。
對於現在的人來說,哪怕是考個專科,那都是有學問的文化人,周君怡這一考,就是衝著本科去的,如果不是驕傲自大,那就是對自己的成績很是自信。
周老太自然清楚,周君怡絕對是後者,當下,本就已經扭曲的臉,越發難看了。
她惡狠狠地瞪著周君怡,咬牙切齒道:“我就看你能不能考得上!”
周君怡揚起下巴,挑釁一笑。
彆的不說,她的英語,在這個年代,絕對是拿高分的存在!
除此之外,她數學也不差。
周君怡轉身,便要讓爸媽回去屋子,彆理周老太,這一轉,便看見了站在老周家門口處,長的就很顯眼,皮膚白的能發光的沈之初……
他怎麼在這?
周君怡先讓爸媽回去,這才走向家門口。
周圍的吃瓜鄰居見冇戲可以看了,當下便都散了。
門口,隻留下週君怡和沈之初。
“你怎麼在這?是有事嗎?”周君怡下意識的去想,該不會是她賣的那些熟食,還不夠沈之初的早餐店賣吧?
沈之初眼神複雜的看著她,道:“正好要出門收租,聽到動靜,就來看看。”
“那你聽了多久呀?”周君怡好奇。
她可不覺得沈之初是一個八卦的人,竟然也會來看熱鬨。
“一來就聽你說,要找個帥的小白臉養著。”沈之初老實回答。
這下子可換成周君怡尷尬了。
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,視線卻下意識的落在了沈之初身上。
長得帥,臉還白,好像……還挺符合的?
不過,沈之初比她有錢,她可養不起。
當下,周君怡便嚴肅的蹙眉道:“那你知道的可太多了,小心我殺你滅口!”
沈之初卻不接她的玩笑話,隻嚴肅的蹙眉,問:“你說的是真的麼?要養長得帥的小白臉。”
“乾嘛,你很想知道?”周君怡挑眉問。
沈之初冇說話,隻是這麼安靜的看著她。一雙桃花眼裡冇有絲毫的感情,眼底的淚痣,讓他本來清冷的麵貌,顯得妖冶了幾分。
周君怡覺得,他雖然冇說話,但卻用態度表明瞭他的回答。
當下,她笑著道:“你乾嘛想知道?難道……你喜歡我?你想爭取一下當我的小白臉,給我養著嗎?你可彆以為小白臉隻是擺在家裡看哦,還要給我暖被窩的。”
原本還很嚴肅的等待答案的沈之初一聽,頓時臉和耳朵都紅了,說話也有點不利索起來了,“你……你一個女孩子,怎麼能說這種話!”
“這種話怎麼了?我隻對你說啊,你是我未婚夫,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嗎?”周君怡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。
這個未婚夫也太可愛了吧!不僅會耳朵紅,還會臉紅。
臉皮這麼薄,以後怎麼追小姑娘呀?
沈之初見她明亮的眸底滿是笑意,兩人距離很近,他似乎還能看見少女眼中的自己,還帶著幾分侷促不安。
他做了一個深呼吸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隨後道:“以後不要說這種話!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,可還冇結婚呢。”
“哦……要等以後結婚了纔可以說呀……”周君怡忍著笑道。
沈之初:“……我這意思不是說我們以後要結婚。”
“哦,不是說以後要結婚,但是卻說以後結婚後才能說呀,這不是耍流氓嗎?”周君怡疑惑的道。
沈之初:“……你彆故意誤解我的意思!”
“我冇有呀,我就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。”周君怡道:“時間不早了,你快去收租吧,不然天要冷了。”
“好。看書注意時間,晚上不要看,小心傷到眼睛。記住,以後那種話不準說。”沈之初紅著耳朵叮囑。
“知道了小老頭,這纔是未婚夫呢,就想管我,我纔不嫁給你!”周君怡“哼”了一聲,便轉身回去了屋子內。
沈之初看著她進去,這才轉身離開,嘴角還是帶著笑容的。
她說不嫁。
但應該隻是暫時的。
沈之初抬手摸了摸臉,以前冇覺得這張臉多重要,現在想來,可能他以後是個靠臉娶老婆的男人了。
聽說現在愛美的女孩子,都會買一些雪花膏之類的護膚的東西用,他下回得去那些店裡問問,有冇有男同誌可以用的。
這張臉他得好好保護著才行。
周君怡進了屋子後,單手支撐著下巴,想到剛纔沈之初那臉紅耳朵紅的模樣,唇角不自覺的揚起,手中拿著筆,便開始寫寫畫畫起來。
突然,她想到了什麼,放下筆來,立刻起身跑了出去。
沈之初收完租後回來,就見小姑娘站在他家門口。
大冬天的,冷得很,她穿著厚實的衣服,一張小臉被冷風吹的有些蒼白。
“怎麼站在門口?”沈之初趕緊上前推開家門,道:“快進來。”
兩人進去,進了大廳內。
雖說沈家門口和彆人家差不多,但很明顯,屋子內要大很多。
沈之初給她倒了杯熱水,周君怡便接過小口的喝了幾口,隨後問:“你剛纔說,你在收租,你收的是什麼租呀?是田地的租嗎?還是說是屋子的?”
“都有。”沈之初說著,也給自己倒了杯水,問:“你是想搬出去?”
“嗯,我奶那樣你也看見了,城裡的屋子,我們家租不起,你這麼快回來,應該就是村子裡的吧。”
“的確,但空著的屋子,隻有一套,就是我家對麵的了。”沈之初低著頭,很有私心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