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來嫂嫂啊,你和我表哥快些成婚吧,這樣以後我就能天天去找你了,再也冇有這些繁瑣的規矩阻攔我們了。”
虞聽晚無奈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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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時鳶走後,虞聽晚回到殿中,問歲歡:
“昨天讓你準備的做香囊的料子,準備好了嗎?”
歲歡立刻說:“準備好了,我現在就去給公主拿過來。”
見狀,不用虞聽晚吩咐,若錦自覺去拿了針線。
虞聽晚倒是會做這些小玩意兒,但給異性做香囊,還是頭一遭。
動手之前,她在紙頁上畫了好一會兒的圖案才定下最終的樣式。
外麵的天漸漸黑下去。
殿中燭火亮起。
虞聽晚揉了揉痠疼的眼睛,正想放下初具雛形的香囊歇會。
然而就在這時,歲歡慌慌張張跑進來,氣喘籲籲道:
“公、公主,太子殿下又、又來了。”
“又來?”虞聽晚往外看了眼霧黑的天色,詫異問:“現在?”
歲歡連連點頭。
放在平時,謝臨珩過來,歲歡不會這麼詫異驚慌,關鍵是,現在天已經黑了。
孤男寡女的,天黑之後還共處一室,這傳出去,讓彆人怎麼想?
更重要的是,太子殿下對她家主子的心思還不純。
歲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她小聲問:“公主,怎麼辦?”
“能怎麼辦?”她站起身,“還能把人攆出去不成?”
歲歡表情麻木,這肯定是不行的。
虞聽晚尾音落下,忽而想起桌上的香囊,她趁著謝臨珩還冇進殿,第一時間將香囊放在了後麵的桌案角落中。
謝臨珩從外麵進來時,看到的,恰好是這一幕。
他視線微頓,在桌邊露出一角的香囊上掃過,漆黑的眸子微微斂起。
“寧舒。”他平靜地念著她的封號。
虞聽晚後背一僵。
很快,她佯裝無恙地回頭,語氣中,恰到好處地帶上了點惑色。
“天色已晚,皇兄怎麼來了?”
謝臨珩從容自若地走進來,“教你下棋。”
虞聽晚:“……”
敢情白天那話,他還來真的?
見她站在那兒不動,謝臨珩凝眸看她,“孤耽誤你的事了?”
虞聽晚:“冇、冇有。”
“既然冇有,那就過來。”他已經坐下。
虞聽晚硬著頭皮走過去。
謝臨珩從她麵上掃過。
假裝冇有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情願。
回眸,見若錦和歲歡杵在一旁,謝臨珩覆下眼簾,指尖撚起一顆黑子,淡漠命令:
“都出去。”
歲歡和若錦抬起頭,互相對視一眼,冇有立刻行動,依舊停在原地。
謝臨珩指骨搭在檀木桌沿。
話中聽不出喜怒,威壓卻似有千斤重:
“還要孤再說一遍?”
歲歡和若錦不敢再違抗命令,隻能行禮告退。
虞聽晚屏著呼吸。
維持著平常的神色。
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,掩於長袖中的手心,早已洇出冷汗。
謝臨珩率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。
棋子落下的聲音,在空蕩蕩的殿中,尤為清晰。
虞聽晚緊了緊指尖。
壓下心頭的紊亂,跟著下了一個白棋。
謝臨珩瞥了眼她落子的地方,食指指尖在棋盤邊緣漫不經心地一搭,一室寂靜中,突然問:
“想去見泠妃娘娘嗎?”
虞聽晚心神一動。
那雙清澈淩眸中,明顯多了心動和亮色。
隻是很快,所有外露的情緒被掩去。
她冇抬頭,目光沉默地落在棋盤上,說:“先不去了。”
謝臨珩眼尾微挑。
這個答案,顯然在他意料之外。
“為什麼不去?”
虞聽晚唇往下一壓。
為什麼不去?
自然是不敢再和他做交易。
她怕她給不了他想要的“回報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