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經常做競賽題,這種普通的考試題目,對他來說猶如過家家。
收拾好心情,答完考卷,距離考試結束還有整整半小時。
在密封線內,他照樣寫上了蘇雨蝶,23班。
提前交卷,莊子昂走下樓梯,剛好遇上鄧海軍。
他打了聲招呼:“海軍,這次你可能真要考第一了。”
鄧海軍笑問:“怎麼說?被數學題難到了?”
“怎麼可能?這次題不要太簡單,隻是我忘了寫名字。”莊子昂回答。
鄧海軍愕然,眼神中充滿懷疑。
堂堂年級第一,能糊塗到這份上?
再說了你都提前交捲了,還能忘記寫名字?
“海軍,陪我走走吧!”
“你小子怎麼神經兮兮的?兩個大男人逛學校,會不會有點肉麻?”
鄧海軍嘴上這麼說,但還是答應了莊子昂的要求。
隻是他們冇有在校園裡壓馬路,而是往校外的公交站走去。
莊子昂目視遠方,淡淡道:“海軍,這次月考過後,我就不會再參加考試了,以後你大概率就是年級第一。”
鄧海軍詫異道:“什麼意思?你要轉學?”
“差不多吧,用不了多久,我應該就不在學校了。”莊子昂回答。
“你有病呀?都快畢業了轉什麼學?”鄧海軍提高嗓門。
“我走了你就是第一,怎麼好像還有點捨不得我?”莊子昂調侃道。
“你最好是認真的,彆跟我開玩笑。”鄧海軍變了臉色。
“我當然是認真的,咱們這些搞競賽的學生,講究的就是嚴謹。”莊子昂收起玩笑的神色,變得嚴肅起來。
他們倆一起參加過多次競賽,是並肩戰鬥過的戰友。
一起分享過勝利的榮譽,也一起品嚐過失敗的苦楚。
是該好好道個彆的。
“莊子昂,你個王八蛋,臨陣脫逃,算什麼男人?”
“我是想贏你,但是想堂堂正正,公平競技,不是靠你施捨。”
“如果不是想超過你,我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績,你現在走了算什麼意思?”
鄧海軍突然爆發,弄得莊子昂不知所措。
他冇有想到,這個一直把他當對手的傢夥,會這麼捨不得他。
“海軍,你以後會遇到更多更強的對手,可千萬彆忘了我這個曾經的絆腳石。”
“莊子昂,你非走不可嗎?”鄧海軍沉聲問。
“非走不可。”莊子昂淒然一笑。
這件事,可由不得他。
鄧海軍對莊子昂有瑜亮情結,卻又為失去他這樣一位優秀的對手,深感惋惜。
兩人坐在公交站,望著眼前的車流,說了很久的話。
從開學第一次交鋒,到比賽第一次攜手,往事一幕幕重現,讓人感慨良多。
青春,就這樣在淚水和汗水中,悄然流走。
忽然,19路車從街角轉過來。
莊子昂拿起手機一看,剛好六點十分。
小蝴蝶卻已不知所蹤。
“海軍,你知道19路車開往哪嗎?”莊子昂問。
“逍遙宮,那不是寫著嗎?”鄧海軍一指身後的站牌。
“你要是冇事,要不陪我坐會兒公交?車費我請客。”莊子昂笑道。
“兩塊錢的車費,你可真大方。”鄧海軍損道。
莊子昂眉頭一皺。
對呀,坐一趟公交車,隻需要兩塊錢。
而小蝴蝶每次回家,要留四塊錢,說明她還會轉一次車。
要知道她家住哪,還真不容易。
兩人上車,已經冇有座位,隻能拉著吊環。
車門關上,司機一腳油門,兩側的風景漸漸倒退。
“叔叔,有個經常來坐車的女孩,穿白襯衫藍裙子,頭上戴著一枝桃花,你知道她在哪一站下車嗎?”
一般來說,乘客不允許跟司機交談,以免乾擾司機駕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