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安慰了一會陳玉華,我就跑去跟高森經理請假。
一直以來。我跟陳玉華的關係,全單位的人都心明鏡的。
我請假,高經理也很痛快的答應了。
我又騎著自行車跑回家裡,告訴小迪陳玉華家裡的事情,並且說我要去陳玉華家幾天,讓她一個人在家裡。
哪知小迪卻說道:“哥,你把我也帶上唄,說不定會有什麼事用得上我呢。”
我一想小迪說的也對,放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家,我還真不怎麼放心。
壓滅了蜂窩煤爐,找出了那張六千塊的存摺,拉了家裡電線上的總閘,鎖上門就把小迪帶到了單位。
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我們四人就登上了開往保定市順平縣的大客車。
要去陳玉華家,是要到順平倒一次車的。
到順平下了車,我找到銀行,取了兩千塊錢出來,繼續乘車前往唐縣石門。
一路上,陳玉華的情緒都不太好。
下了車,又走了很遠的山路,纔到了陳玉華的家。
黃紙白幡,高高的靈棚覆蓋了這個石頭院牆砌成的小院兒。
陳玉華“哇”的一聲哭出來,整個人撲上了那口大紅的棺材,不停地拍打著棺蓋。
這時,有兩個三四十歲的女人,應該是她的嬸子,上來拉開了陳玉華。
其中一個對她說道:
“玉華呀,你媽已經走了,你就彆哭鬨了,讓你媽消停的走吧,你這麼哭鬨,你媽的魂兒也走不安寧啊!”
她這才強行控製著情緒不在哭了,可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。
這時,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紅臉漢子發現了站在院門外的我們。
走過來問道:
“你們是玉華的朋友吧,先上屋裡吧。”
我說道:
“叔,我是玉華的男朋友……”
接下來我又給那紅臉漢子介紹了小迪和韓立昕。
陳玉華也對紅臉漢子說道:
“爸,讓他們先進屋吧,那是我男朋友和他的妹妹,另一個是我的朋友。”
我這才知道,原來麵前的紅臉漢子,竟然是我未來的嶽父大人。
這時,一旁的人群中有人議論:
“陳大嫂雖然糟了這橫禍,也總算是入土之前見到自家姑爺了。”
“是啊,玉華那丫頭這纔出去打工幾個月啊,家裡有事就把姑爺和朋友領回來了,以後在保定也一定能混得開呀。”
“老陳家這姑爺長得還挺精神的,看起來人也挺穩當的。”
“是啊,這小夥子可比那張寶生強多了!”
“哎呀,老李大嫂你可小點聲啊,這話讓人家姑爺聽見多不好啊。”
這時,陳玉華支使著兩個小孩子道:
“玉國,玉山,去帶你哥他們先進屋。”
兩個披著重孝的孩子,就是她的兩個弟弟陳玉國和陳玉山,以前她跟我說過她兩個弟弟的名字。
兩個孩子大的約摸十四五歲,小的大約十一二歲。
上來就對我說道:
“哥,姐,你們走這麼遠的山路,先上屋歇歇吧。”
兩個孩子一邊說著,一邊接過了我們手裡提著的揹包。
我上前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,小迪和韓立昕也分彆磕了頭,兩個小舅子就帶著我們往屋裡走。
這時,我腦子裡在想,剛剛那些人嘴裡說的張寶生是誰?他跟玉華又是什麼關係?
自從進了陳玉華家的院子,我就感覺很是壓抑。
進了屋子以後,那種壓抑的感覺一點也冇有減輕。
我想可能是因為她家正在辦喪事的緣故,所以我纔會覺得特彆壓抑,也就冇有想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