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小舅子幫我們把揹包放好,就出去跪在棺材旁給來客還禮去了。
我惦記著陳玉華,也不想在屋子裡多待,就帶著小迪和韓立昕出了屋子。
我來到陳玉華旁邊,看著目光呆滯傷心欲絕的她,很是心疼。
我很想抱抱她,給她一些安慰。
可是院子裡的鄉親們很多,而且又是在她母親的葬禮上。
我隻能站在她身旁,跟她說一些逝者已矣,節哀順變,活人的日子還得過,以後還有我在你身邊之類的話來安慰她。
她隻是不住地抽泣,時不時地看我一眼,算是給我的迴應。
在當時當地,有一種習俗。
家裡死了人,要是死者冇有兒子,隻有女兒的話。
需要女兒跪在靈柩旁,來了祭奠的親戚或者同村的鄰裡,跟死者平輩的弟弟妹妹還有小輩的,都要給死者磕頭。
這時女兒就要同樣對著來者磕頭,算是還禮。
若是死者有兒子,就不需要女兒回禮,女兒隻需站在一旁鞠躬回禮,或者忙一些雜事就可以了。
此時,有她的兩個弟弟給來客還禮,也就用不到她了。
她轉過頭,眼睛紅紅地看著我:
“旭東,這裡人多,我帶你去院子外邊透透氣吧。”
在我當時的認知裡,隻要是進到了山海關以裡,那就是“十裡不同風,百裡不同俗”。
我也不知道在這個小山村,葬禮都有什麼跟東北不一樣的細節。
萬一說錯了什麼話,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。
就輕聲叫小迪和韓立昕,跟著陳玉華一起來到了院子外邊。
她把我們帶到了離她家幾十米的一處小開闊地上。
我發現邊上有石滾石磨石碾,猜測這裡應該是一處打穀場。
陳玉華跟我們說道:
“我們家這裡不比在保定,條件差了一些,你們多擔待一下,我去給你們拿幾個馬紮,坐這透透氣吧。”
我急忙說道:
“玉華,你不用考慮我們,我們隻是不知道你們村都有什麼風俗,所以幫不上忙,要是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,你直接跟我們說就好了。”
她答應了一聲,就回去了。
不多時,她還是拿了三個馬紮來給我們坐。
說也奇怪,剛剛在她家院子裡的時候,我就感覺非常壓抑。
雖然趕上陳玉華家的這件事,使我心情很不好。
可是此刻山風一吹,那種壓抑的感覺確實冇有了。
我長出一口氣,望向陳玉華家的方向。
這一眼看過去,頓時驚得我一身冷汗。
我竟然發現了一個令我瞠目結舌的現象。
剛剛在院子裡,有靈棚阻擋視線,抬頭不見天,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。
此時,跳出局外,視野開闊,我一眼就認了出來。
我發現,在陳玉華家的東南角,栽了一棵紅鬆,看粗細,至少也要有二十年以上的樹齡了。
另外,一棵足有二三十年樹齡的大槐樹,屹立在她家的西南角。
在她家的東北角,又栽了一棵大腿粗細的榆樹。
在她家的西北角上,一棵崖柏,雖然不是很高大,但是看粗細,顯然也是有些年頭了。
最關鍵的是,正對著她家家門的正前方,不足百米的山跟上,竟然生長著一棵桂花樹。
按理說,桂花樹隻生長在濕熱氣候的南方,這裡的氣候不適宜它生長。
不知為什麼,這裡竟然長出了一棵。
我一眼就看出來,這是相術中的一種風水局,叫做五陰鎖魂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