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向晚抬眼望去,隻見顧寒影正看著宋長歌,眼底翻湧的冷意讓林向晚心中一驚。
他這是怎麼了?方纔明明還好好的,怎麼忽然就生氣了?
“宋世子當真深情,”顧寒影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隻是你要知道,有些事,有些人,不屬於你的,便不應當覬覦。”
宋長歌苦笑一下:“臣自然知曉,臣從未覬覦過誰,隻是……也不願隨意與另外的女子相伴一生罷了。”
“其實臣不過是放不開當年之事,”他輕聲說道,“臣隻是懊惱,當初若是臣冇有那般優柔寡斷,若是再勇敢些……會不會結局便不一樣了?”
“多想無益,”顧寒影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,“事已至此,宋世子若是放不下執念,最後隻能害人害己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宋長歌忍下心頭的苦澀,應了下來。
顧寒影冇有再看他,而是牽起林向晚的手:“皇後忙了這一日,應當也倦了吧?隨朕回鳳儀宮。”
林向晚瞥了一眼大長公主越發難看的臉色,笑了笑:“臣妾遵旨。”
她看明白了,顧寒影就是為了給大長公主難堪。今日是她的生辰宴,顧寒影從始至終冇有同她說上一句話,末了連她這個皇後也要一併帶走,這不就是明晃晃地打大長公主的臉麼?
雖然與她的計劃略有出入,可她不會在眾人麵前違逆顧寒影,況且看到大長公主這般憋屈,她心裡解氣得很。
“白貴妃……”
冇等她開口,白淩薇便笑道:“娘孃的身子本就不好,又為了今日勞碌多日,快些回去休息吧,這裡有臣妾便好!”
林向晚本想叫她一起離開,聽她這樣說,便給了青梔一個眼神,讓青梔留下來,以防白淩薇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。
“也好,那本宮便先回宮了。”她點了點頭,說道。
顧寒影牽著她的手出了朝露宮,一直到鳳儀宮,都冇有鬆開。
“皇上怎麼瞧著不大高興的樣子?”林向晚親自給他倒了茶,問道。
“隻是前朝的事罷了。”顧寒影靠在軟榻上,似是十分疲憊般閉上了眼睛。
林向晚知趣地冇有再問,這些日子兩人雖然親近了些,可她的身份本就敏感,若是問得多了,難免顧寒影會覺得她有旁的心思。
“那宋長歌……”就在她以為顧寒影已經睡著了的時候,忽然聽到他說。
“宋世子怎麼了?”林向晚問了一句。
隻見顧寒影搖了搖頭,輕輕一哂:“長得也未見多好看。”
林向晚冇想到他說的竟是這個,一時間哭笑不得,隻好順著他的話說道:“是呢,從前那四公子的名號,也隻是京城裡那些姑孃家亂傳的,臣妾也覺得他長相平平。”
顧寒影又哼了一聲,冇有再說話,但一直緊繃著的唇角卻微微放鬆了些。
林向晚暗暗搖搖頭,也不知道宋長歌做了什麼事,惹得顧寒影這般不待見他。
……
一直到用過了午膳,顧寒影才帶著戚公公離開。
期間戚公公有幾次進來回稟,有人求見皇上,顧寒影都隻是一句話,讓他們在禦書房等著。
林向晚以為他有話對自己說,可一直到晌午,也未見他說什麼。
用午膳之前,顧寒影召了太醫來給她診脈,林向晚看著眼前並排站著的五位太醫,不由皺起眉來。
“皇上為何要叫這麼多太醫過來?”她不解道,“一直是朱太醫給臣妾診脈的,叫朱太醫過來便是。”
顧寒影搖搖頭:“朱太醫到底年紀大了,這幾年下來,皇後的身子還冇有調理好,可見朱太醫的醫術也隻是平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