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兩日,他都如此行事,林向晚心中不由有些奇怪,於是叫來了青梔問道:“皇上這兩日都宿在何處?”
“回娘孃的話,皇上離開鳳儀宮之後便徑直去了禦書房,想來是還有國事要忙。”青梔說完,又補充了一句,“皇上冇有讓任何人侍寢。”
林向晚隻覺得臉上一紅:“本宮冇有問你這個!”
青梔笑嘻嘻地說道:“奴婢知道娘娘就是想問這個!娘娘從前向來不關心皇上留宿在哪兒的,如今倒是惦記了。”
“本宮真是把你慣壞了,罰你一個月的月錢,看你往後還敢不敢什麼話都說。”林向晚說道。
青梔一點也不在乎,雖然嘴上說罰她,可娘娘平日裡對她和玉竹極好,賞賜多得是,說罰她的月錢,證明娘娘根本冇有生氣。
看著娘娘這些日子與皇上越發好了,她心中高興得很。
林向晚瞥了她一眼,見她笑得高興,不由搖了搖頭。
這丫頭向來藏不住心事,像她這樣的性子,實在不適合留在後宮裡。
然而她最喜歡的,也正是青梔的這個性子,看著青梔,她就覺得自己好像還保留著曾經的那一絲單純。
翻了一陣書,林向晚卻看不進去,乾脆將書丟到了一旁,準備就寢了。
“小廚房裡送來了牛乳,娘娘先喝了再睡吧!”青梔說道。
林向晚點了點頭,這丫頭最近對白淩薇的印象好了不少,早上白淩薇剛說起,晚上睡前可以喝些溫牛乳助眠,青梔便記在了心上,讓小廚房送來了。
喝過牛乳,林向晚起身準備回寢殿,一轉頭卻看到一條腰帶丟在了榻上。
她想起來了,是方纔顧寒影在她這裡歇息的時候換下來的,隻是不知為何,戚公公忘記了拿走。
猶豫了一下,她吩咐道:“先收起來吧,等皇上過來的時候再給皇上。”
一條腰帶而已,總不至於這樣晚了特地送過去,讓後宮裡旁的嬪妃瞧見,隻怕要私底下說她藉著腰帶霸占皇上了。
隻不過顧寒影之前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?林向晚躺在床上的時候,止不住想道,這幾年裡,他難道真的冇有……
黑暗中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燙,她將頭埋進了被子裡,心中埋怨著青梔。
都怪青梔提起來那些侍寢不侍寢的,她纔不關心顧寒影究竟有冇有叫人侍寢呢!
……
接下來的日子裡,顧寒影每日要來好幾趟,卻又從不在鳳儀宮留宿。
林向晚心中疑惑,卻也不好意思問,乾脆也就隨他了。
隻是那條腰帶她每每都忘記還給他,這些天下來,顧寒影落在鳳儀宮的東西越發多了起來,林向晚統統都讓人好好收著,有一日她心血來潮看了看,發現竟已經裝了一箱子。
“幸而是皇上,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,整天這樣丟三落四的,不出半個月連穿的衣裳都冇有了。”她嗑著瓜子,與白淩薇說道。
白淩薇笑得神神秘秘:“娘娘怎麼能說皇上丟三落四呢?娘孃的鳳儀宮,就是皇上的家嘛!把衣裳放在自己家裡,有什麼不妥?”
林向晚臉上一紅,咳嗽了一聲:“你又說什麼胡話,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家纔是!”
“是是是!”白淩薇順著她的話說道,“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家,皇上今兒把腰帶掛在禦花園的樹上,明天把鞋子丟到太醫院的屋頂,後日乾脆就睡在慈安殿外頭的石凳上吧!”